中篇小说:挥之不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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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网】从家长会回来的老婆,连续抽抽了几天的脸,现在咧开了嘴。原来是,孩子考的不错,老师表扬,同学羡慕,升学有希望。

她带回了一沓子传单。说是在学校门口塞给的,都是补习班的广告。粗略一数,十一张。这只拿了三分之一,可见,学校门口的补习班广告,大概三十几家。

鉴于前几次经验,青松和老婆一商量,寒假不补习了,视情况而定请不请家教。补习班没有针对性,目地是收费,所以,孩子很难得到提高。

老婆换完衣服,收拾晚饭。

青松在电脑前整理客户档案。现在的业务员实在难管。差旅费包干吧,就少跑市场,否则就差旅费猛劲报。业务上短期行为,不是伤的经销商提起公司就骂街,就是和经销商穿一条裤子欺骗公司。总之是想尽办法捞钱。自从自己接手销售主管以来,开始了每月两次的业务员素质培训,实质就是道德培训。总经理未置可否,实际在观望。她也束手无策了,办法规章花样翻新,不知多少茬了,软硬功夫都使了,业务员也不知换了多少茬。今天青松这个主意,倒是没有试过,所以,不置可否。其实,她怀疑这个道德说教的作用,也不好武断的推翻,反正不搭什么本钱。

第三期的“修养与业绩”期刊,基本定稿了,明天交给办公室复印。

“当当当,当当当。”老婆剁饺子馅的声音。“和面?一会儿再说,一会就得喊。”青松这样想着,还在电脑前鼓捣着。

十几分钟了,传来叫喊声,“过来擀皮儿。”“今天出息了,自己和的面。”这样想着,关掉电脑起身。

“我不和你靠,今后干活不攀你了。看你能修啥样。”

“完,人家抓住把柄了。”沉默的青松洗罢了手,拽过擀面杖“呱嗒,呱嗒”的擀了起来。

“你也不招呼一声,谁知道你和面包饺子啊。”

“剁馅子没听着?修炼人还撒谎。”

“听着啥呀,我那电脑象拖拉机似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更新,你也不给掏钱。”

“哼,掏钱,都用在你们大法上了,我还掏钱呢。”

不干仗的时候,俩口子就这样闲磨牙。好象哪家都这样。有时也抑制这些没用的闲话,不自觉的时候,还自然而然的往出溜达。

“掏点钱心难受,你知道什么是大法吗?”

她当然不知道,也不正面回答。

“啥是大法,就知道掏钱。多少都是少,无底洞一样”。

青松有些沉不住气了。

“瞅你们这些常人,就知道钱。不炼功我指不定现在啥德行了呢,成天吃药你忘了?”

“哼,说是炼功好的,我看就是遮,我往那一坐,什么也不想,我也没病了。都是心理作用。”

这些常人真蛮不讲理。

“你挺大个柳罐斗子脑袋,净装些没用的。就得邪党欺骗你们,你才老实。你也不是没找过心理医生,你脑袋疼好啦?”

是这样的,前两天刚刚跟她探讨一些时代旧词。确凿了什么是柳罐斗子。就是过去的辘轳井用的那个柳条编制的公用水桶,从井里提水上来,然后倒入铁桶或木桶中。她没见过,虽然知道辘轳井。老人们常常把一些脑袋大而笨者,称为柳罐斗子脑袋。今天给她用上了。斜眼观察她有什么反应,没动静。看来不知道、不熟悉的东西,也不怎么在意。不然是她能忍?虽然不修炼,她的忍耐力天生就很厉害,这点自己远远不中。

虽然知道修口,但是在家就时常忘记。人家说的难听了,自己就挑揭嘎巴的说,挑赶劲的说。

祥和的场没了,都沉默了。

饺子馅偏淡,她出出遛遛的里外忙活,又和里点盐。一摞的饺子皮,渐渐的层层的长。

“唉,你们小时候玩过煽帕叽吗?用纸叠的。”

她没吱声。知道他在缓和气氛,没话找话。

“还有弹溜溜,就是玻璃球。”

“那都是小子玩的东西,我们玩嘎拉哈。”

看她带搭不理的样子,知道对此没了兴趣。今天不唠这个了,换话题。

“你说这个孩子,一接触那些流离流气的,就完。总是架不住诱惑,不是上网吧,就是撒谎。”

略微沉默一会儿。

“我告诉你,这个假期就看住他。把你炼功的劲头,拿出十分之一来看孩子。你看他语文,我管外语和生物。”

果然抓住了兴奋点。

“行,这好说,我让他背诵古文,把功底夯实。”

“每天检查,一天不拉。”她强调着。

“还有,每天睡眠八个小时,早晨七点半起床,不用招呼,自己主动起来。”她向来惯孩子,所以,严厉的规矩必须先征求她同意,不然一个管,一个惯,孩子没个教育。

“行,把他懒惰的毛病改改。要不没个学好,我去开家长会,老师反复强调,这孩子的懒惰毛病不改,是他成绩提高的最大障碍。”果然,她忘记刚才的柳罐斗子的那码事,谈兴来了。看看气氛活跃一些了,自己也就不想说什么了。

反思自己吧,修的差劲呀。

不行啊。慈悲,慈悲。动不动就气恨,哪里有慈悲啊。慈悲心,太难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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