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年过去,董浩再也没有和张璐联系过。李杰申请了去加拿大的技术移民,平时他都呆在深圳,偶尔回北京也是住两天就走。
97年4月的一个周末,我和张璐约好去平谷的金海湖。等我租车回来开到她家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我在路边打电话叫她,她说她正在整理书柜,准备将一些没有用的书卖了,还是等雨稍微小一些再走。我进了她房间,地上堆着一堆一堆的书,其中还有好多上高中时的高考复习资料。
“今儿怎么想起来收拾书了,”我问她。
“我妈想搞卫生,觉得我这屋太乱了。”
“我帮你一块儿弄吧,你告诉我哪些书要,哪些不要。”
“我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地上的这些都是不要的,客厅地上有几根儿绳子,你拿进来帮我把这些书捆起来就行。下午找个收旧书的,一块儿就卖了。”
我和她忙了一会儿。她扔书很痛快,有些大学时候的教材也都一块儿扔了。
把旧书捆好后,我帮她把书柜里外都擦了一下,她把剩下的书分门别类地放进书柜中。我看到那本《转法轮》仍然里外簇新。“嗯,虽然她没有看这本书,但是却保存得很好,”我想。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要不然,咱们今天不去了。中午你就在这儿吃饭吧,”她说。
“行啊,我没意见。”
我和她坐了下来。她看着窗外的雨出神。
“总裁昨天找我谈话了,”我对她说。
“总裁谈话,”她问道,“什么事儿呀?”
“总裁说我工作很负责,技术过硬,英文又好,想派我常驻德国,做这边公司和德国总部之间的接口。”
“你怎么说?”
“感谢领导器重呗。”
“什么时候去呀?”
“这个可没说。估计现在也就是先这么打算着。我知道如果要在德国呆半年以上,需要把护照寄到德国去办签证,光手续就得办半年。等那边商量同意,发了邀请信,这边再办手续,怎么着也得明年初了吧。”
“如果常驻德国的话,一去要几年?”
“总裁跟我说是一年,不过既然是做接口工作,可能中间还要回中国几次,开会或者商量事儿什么的。你到时候有去欧洲的机会吗?”
“我一个小秘书,也没什么技术培训的任务,去也就是几天,不会呆很久。老板说明年也可能给我安排到那边去休假。”
“那感情好。上次去我把那些地方都玩熟了,你要是去,我可以给你当回导游。”
外面传来一声紧急刹车时发出的刺耳声音,我和张璐趴在窗户边儿往外看。一辆桑塔纳在路口跟另外一辆车差点儿追尾。俩司机下来吵了两句,各自上车开走了。
“前两天,我们全家去航天部二院礼堂参加了一次法轮功的心得交流会,”我借这个机会说,“修炼一年多了,这还是头一回。会上有一老太太发言,就讲她经历的一次车祸,挺神奇的,那老太太被一辆拉达给撞了,当时是早上,拉达开到时速60公里。这老太太当时骑了辆自行车。这一撞啊,那拉达车前脸儿撞出一坑来,整个挡风玻璃全碎了,老太太自行车也撞毁了,可是你猜怎么着,那老太太一点儿事儿没有。”
“真的?!”
“真的,有名儿有姓儿的,司机是谁,车牌号多少,在哪儿上班,交通事故处理的文件编号,什么都特详细。撞车以后吧,那老太太紧着跟司机说没事儿,那司机怕老太太出意外,死活逼着老太太去医院检查。后来老太太去了,一检查确实没事儿,既没外伤,也没内伤,司机直纳闷儿。等警察处理完事故,老太太给了司机一本《转法轮》。现在司机也得法了。”
“哎,为什么呀?为什么撞了没事儿?”
“这个我也一时说不清楚。《转法轮》上说过这种情况,也解释了为什么,你自己看看不就明白了吗,你这么聪明一个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让我看书吗?其实我也不是不想看。我觉得你炼功以后吧,人好象比以前稳重了,但是你好象也没有以前那种锐气了。我现在刚步入社会,还想着多奋斗奋斗,多经历些生活的酸甜苦辣呢,不想象你那么少年老成。”
“怎么听着跟骂我一样。我跟别人不是一样吗,上班儿学着最新的技术,下了班儿看看我自己喜欢看的书,跟朋友一起玩儿。只不过我不把原来看重的东西再看得那么重而已,但我原来干什么,现在不是还在干什么吗?我为什么想让你看书呢?是因为,…”我顿了一下,“这两天,师父新出了一本书,是师父在悉尼讲法后整理出来的书,前一段时间,我还看了两个觉者的修炼故事。我越知道这个法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我就越希望你能亲自了解他。”
张璐不说话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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