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 盗贼当众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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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网】泾源的北郊,有个叫王安国的农民,努力耕作,衣食自给。唐敬宗宝历二年冬,一夜,有两个盗贼翻墙而入,都手持利刃。王安国不敢吱声,因而室内的衣服皮裘,被抢个一干二净。王安国有个儿子,叫何七,才六七岁,正睡着时被惊醒,大声呼唤有贼,登时被贼用箭射死。王安国宅外,有两头紫色的驴子,也被抢走。

天色刚明,村中人都聚集在一起,商量追捕强盗的办法。忽然何七的鬼魂,登上房门,号哭道:“我的死,是命中注定,你们(指何七的父母)不必过多的悲痛。我所悲痛的,是与爹娘永别了!”何七哀泣了好久,何七的父母,更是悲哭痛心。就连邻居五六十人,都伤感得痛哭起来。何七又说:“你们不必去追逐盗贼了。明年五月,他们自会来送死。”便叫父亲过来,贴着耳朵,告诉了贼人的名字,咐嘱他不要忘记。

到了第二年麦收时,王安国有半顷麦子,正在收割。早晨跑来两头牛,把麦地践踏得一片狼籍。王安国把牛牵回村,对村中各家说遍了:“谁家的牛把我的麦子都糟蹋了,我已经把牛拴住了,牛主应该带着赔偿来换牛,否则我就要告官了。”村里人都去看,全说:“这不是附近人家养的牛。”

大家聚在一起,观看了好久。忽然来了两个外地人,说:“这是我们的牛,昨天晚上惊逃,没想到跑到这里来了。糟蹋的麦子,我们加倍赔偿,把牛还给我们吧。”

王安国和村里人,问他们从何而来,并验证他们买牛的凭据,得知其中一头牛,是用紫驴交换的。王安国立即想起儿子何七的话,及至问起他们的姓名,正与何七所说相同,便把他们捆绑起来,道:“你们就是去年冬天射杀我儿子,抢劫我的财物的盗贼!”

那两个盗贼,顿时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不敢再隐匿,道:“这是天命,我们是死罪难逃呀!”便主动说起了缘故:“我们那次犯案以后,就向北走,逃窜到宁庆的郊外暂住下来。后来自以为事过已久,便买牛准备回岐州。昨天牵牛离这村二十里的时候,牛就徘徊不前。我们想等到夜深再过此处,刚刚入睡,就梦见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光着身子乱舞,搅得我们头昏眼花,逐渐昏睡过去,一直睡到天明才醒。及至醒来,发现拴牛的绳子,并没有挣断,好像绳子被人解开似的,牛已经逃跑了。我们按踪迹寻找牛,就来到了这里。这是去年冬天的案子。我们心里明白:这是鬼使神差,把牛和我们都引到这里,来了个当场败露。这是鬼使神差,天命安排,我们怎敢不承认呢!”

村里人把他们送進县衙,都按法处置了。

(事据《集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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