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故事(六): 明大义 唐人上访“控中原”终成泡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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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网】中国是一个整块,被分成三四十个中级块块,又被分成二百多个小的块块,一只大铁手抓住中国这个整块,许多中号铁手抓住中级块块,更多小铁手抓住了小块块。这些铁手的手指缝处是海陆空交通路线,平时中国人在这些大铁手、中铁手、小铁手的手指缝处,可以获得一些躯体挪移的自由,但是,自从中共镇压法轮功以来,不断有人从这些铁手指缝处流出,前往北京国务院信访办反映情况,于是各级铁手的手指缝就嚯的一声夹牢钳紧。唐人一行四人就是在这个时期的2000年3月1日,从铁掌中心挪到了指缝处——直达北京西站的本市火车站。

火车晚上十一点钟到,还有四个小时。他们拿出笔来写上访信。在远离乘客的一个角落,明亮的灯光照着他们四个坚毅的身影。唐人的那个学生小夏,把信纸放在皮包上,把包搁在大腿上,低头写着。同小夏一起来的杨婆婆,她的信出发前早已经写就,她坐在小夏的旁边,时不时问一句:“这个字写对了没有?”唐人的那个同学沈老师身体较胖,盘坐在报纸上,双肘伏在条凳上,抬头望着墙壁,想着该怎么开头;唐人跪在铺了报纸的地板上,挺直上身,把信纸铺在条凳上,不假思索的写着,大意是:法轮功有益身体健康,净化了社会风气,取缔法轮功是有失调查的,希望国家领导能深入民众,实事求是,了解法轮功的真相,再作结论。

他们的行为合情合理,也合乎宪法,任何人无需干涉。可是,就在他们写信的当儿,许多人在淘神费力,只想把他们拉回铁掌的掌心里来。各级铁手,嘎吱嘎吱一响,人们就赶紧化作下一级的铁手,要把唐人一行拉回头。

在唐人父母家里。母亲杨珍接到龚咪的电话,惊慌失措,“这怎么得了?这怎么得了?”她抱着老三的孩子琦琦,放下电话,下楼来,对唐人父亲唐鹏和大儿子唐文讲:“老二,人走了,不晓得哪里去了,咪咪说可能是去北京了,上访,就是为法轮功的事,嗨,塌了天!这怎么得了?”

唐鹏本来和老大小声地说什么,一听,两眼瞪圆,头上青筋暴暴,一阵突发的痛苦冲上来,太过于浓重,他本能的用高声来缓冲:“上访去了,这真是——哼,我正跟文文在说呢,我刚才看电视,说是法轮功只要上访就是抓,看,越是担心越是出事,嗨,他呀,从小就犟,你犟得过xx党?说他不懂事吧,又是笔墨滔滔的大学生。这个孩子,不晓得接谁的代,弄不懂。现在好了,等着别人看笑话,嗨,家族在衰败啊! 刚想喘口气。哎哟——”唐鹏腰痛病发作了。唐鹏揉着腰,想一会儿,摇几下头,想一会儿,摇几下头,嘴里嘟咙着:“不管他,不管他。”一会儿他又突然抬起头来,对大儿子说:“你说怎么办吧。”

唐文惊是惊了一下,但是还很镇静,自从和自己的妻子天翻地覆的大闹了一场之后,他就有点处惊不变了。唐文和妻子吴桃五年前结婚,本来就是未婚先孕,婚后又互相常有猜疑,后来,做妻子的不守妇道,做丈夫的发现了之后,拳脚交加,从此做丈夫的公开与外头女人乱来,夫妻就这样各取所好,彼此纵容对方的罪恶。母亲总是说:如今的社会,不对头,不对头。而唐文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电视小说里这种事太多了,这叫现代生活。这一年,对于“妻子情人两者可以兼得”的论调,唐文深有体会。所以,依唐文看来,二弟上访或许有个原因就是对目前婚姻的厌倦,不然的话,新婚不久,就“奔杀场”,真是不可思议的了。这个唐文,的确是被党文化流氓化了,但他又觉察不出来,反而打算第二天跟父亲一道,到城里跑一趟,用暗示的手法,叫老二开开窍。

唐文猛吸一口香烟,徐徐吐出,烟圈升腾起来,摇摇摆摆的成为一根青色的绳索,盘在大家的头上。

“是的,他到了北京,还是要押回来的,不一定就会判刑,我们去跟他谈一谈。识时务者为俊杰,读那么多年的书,该花了多少气力,花了多少血汗钱啰!明天一大早,我们到咪咪那里等人。”

说完,他起身向大门快步走去,因为隔壁一个年轻女老板娇声喊他,叫他帮忙杀只鸡。母亲望着他的背影叹口气,心说:“只有两种人喊,他跑得最快,一是喊赌博的,一是卖风流的。老大要是有老二一半好,就好了。 好人命薄!”

母亲抱着的孩子不小心撞在桌角上了,孩子哇哇哭起来,母亲顺手从桌上抓一把铁勺子,狠狠地惩罚着桌子的角,“邪得很,哪个叫你撞我家的孩子的,打死你,打死你,又没有惹你。好,不哭了,不哭了,打了它的。咳——好人命薄!”

再看余书记家里。

年轻的余书记白天开了一个会,会上李副书记用白皙的手指轻轻敲着豪华的桌面,压低声音叮嘱:“小余啊,唐人的情况怎么样?不能大意,看看报,形势比较严峻。”

晚上,他觉得有件事情非做不可。于是他坐下来看报,看完了,他又在书房里举哑铃,一口气举了二十下,脸都涨红了。然后他又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洗完了澡,做什么呢?他又举了几下哑铃,放下来,看报。突然他把报纸一推,下决心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噔噔噔,他快步走到客厅,客厅里摆着一个大书柜,他从最高一排抽出一本发黄的薄书来,拍了拍封面,是一本《河殇》,他手一动,现出了《河殇》的目录:  

第一集 寻梦
第二集 命运
第三集 灵光
第四集 新纪元
第五集 忧患
第六集 蔚蓝色

啊,那时还在念大一,借到这本书,小余一口气读完,夜不能寐,真带劲!那时真是敢想敢说啊——

余书记手一动,从书中飘下一张照片,“对,就是找这张照片,‘六四’前一天,在天安门照的。”余书记心里说。这是六个同班同学在天安门附近照的,六个同学互相把热烈的手臂搭在热烈的肩膀上,小余那嘴是张着的,唱的是“漂亮的中国人”,背后就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绝食学生,大家脸上的那种庄严刚毅,在那时随处可见,在那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 后来呢?军队开枪了,一个同学被打死了,四个同学被处分,自己在一个亲戚的活动下,逃过了秋后算账,后来呢?后来就钻进了中国特色的生活这么个套子里头,人钻进去了,想爬也爬不出来了。”余书记摇摇头,眼前浮现出唐人的表情,正是那种刚毅庄严,只是多了些单纯、慈善,“啊,我说过的我只管教书,谁想却管起闲事来了?”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他照片还在手上,就开了门,一看是唐人的妻子龚咪,立刻一扬手:“进来坐。”趁一扬手一收手的机会,利索的把照片塞到口袋里去了,与此同时, 党支部书记的作派和感觉不知不觉间在他的四肢五官上弥漫开来,就象一瓶刚刚澄清的清水,被一滴浓墨又弄得漆黑一团。他微笑着问龚咪:“还好吧,唐人在备课?李书记很关心他,都想把他调到书记办公室去呢!”

“他不见了,很有可能是到北京去了,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余书记立刻瞪大了眼睛,尽管新闻联播中不断播出此类消息,余书记还是吃惊不小,仿佛受到了唐人的很大的欺骗,他第一反应,不是思考或追问唐人上北京的理由,不是担心唐人会不会遭遇什么危险,而是,我,要做检讨了,我,要丢面子了,我,要告诉市610办公室了。所以,他二话不说,迅速抓起电话,说了几句,便捂住电话,问龚咪唐人是几点出去的,然后,又对着电话说:“六七点钟。对,对。”放下电话,余书记傻坐了几分钟,潜意识嘲笑他是倍极无聊,当初闹学潮自己上北京,根本不理睬系书记的唠叨嘛,但是他的嘴巴子却自我开脱起来:

“现在,有一个学员去北京上访,市长都得向省里做检讨呢,更不用说我们了。今天李书记反复嘱咐,就怕出这个事。我刚才还在想呢,组织上这么关心唐人,唐人不应该有什么事吧。我还得给李书记打一个电话。”

他把手伸向电话。

龚咪坐了一会,告辞出去了。

余书记在客厅里踱了几步。停下来,从口袋里取出那张照片,仔细的看了几分钟。他不知不觉的举起右手,用右手握成一个手枪形状,瞄准自己的右太阳穴,望着天花板,沉吟良久,把右手松下来,在脖子的肉皮上轻轻揪了一下,摇摇头,把照片重新夹在小薄书里,踮起脚,把书插回最高一排的最左边,跟那些永不会再看的书挤在一起。

人们越是想要控制唐人一行,叫唐人一行失去自由,中共就越是将这些人牢牢控制在手,叫这些人同样失去自由。自从中共当局启动国家机器开始镇压法轮功以来,每一级政府和公检法工作人员,从高层到基层,在力图控制修炼人的合法行为的同时,也被攥着中国的大铁手、中铁手、小铁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掐弄着。

晚上十点多了,高高的市公安局局长潘伟,胖胖的市政保大队队长魏山,瘦瘦的610主任冷锐,在市公安局办公室内玩一种叫“斗地主”的扑克牌,公安局局长打得相当精湛,610主任不禁啧啧赞叹。局长还谈起一件重大杀人案,凶手五年前杀了前任局长孙康的唯一的一个儿子,今年经人举报,在上海发现并拘押了凶手。市公安局打算早早派人去上海把凶手押回来,在五一节枪毙,前任公安局局长说了,不与凶手及其家属谈什么,只要凶手活人倒地,公安局所有工作人员都觉得应该这样,并且大家都踊跃参与办案。公安局局长说:“那个懒家伙小周,把办公室的桌子拍得山响,‘直管叫我今天晚上出发。’我说,‘你没瞧见,这一阵子我们在忙大事,忙完了再说吧。’”

正说到这儿的时候,年轻的办公室主任小张端一盆热气腾腾的火锅进来:
“三位领导吃个夜宵,酸菜鱼火锅,趁热吃,晚上有点寒气呢。”

“哎——不搞这一套,你,你,不要搞这些事。”局长望着小张,故意提高嗓门责备。

“是的,是的,这是我请你们三位领导的,三位难得聚一聚,不能饿着肚子加班吧? 我请你们三位领导的。”

“你请的也不行啊。”局长脸色却温和下来,“你请的也不行啊。”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扑克已经丢了,向火锅里面看去,好实在的一锅酸菜鱼汤啊。局长把头扭向政保大队队长和610主任:“饿了的话,就不客气啊。”政保大队队长和610主任不作声,只是看着酸菜鱼汤。办公室主任小张赶快出去了,三位领导不客气地抓起了筷子。

三位吃了一会。610主任看政保队长只是吃菜多,吃鱼少,就笑起来,“你呀你呀,吃鱼,怎么,怕卡喉咙是不是,我吃给你看。”

政保队长说:“呵呵,你饿了就多吃点。”说着扭头向局长:“我还是对那个不除疑,你说那个凶手,在上海躲了五年,是谁发现的呢?”

局长:“是他的一个朋友,因为借钱的事闹翻了,就把他卖了。”

“噢,噢,噢,人为财死!”
“那家伙拼命的赚,据说还存了不少。”
“可惜,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五年前我就知道他,孙局长就一个独子,你说,该多伤心,不然,五年都过去了,为什么老孙还是要以命偿命?”

政保队队长和局长正谈得很投入,突然觉得610主任好久没作声,扭头看去,610主任正在那里翻白眼,鱼刺卡在喉咙里,他拿手一会在口里捞一下,一会在喉咙上摸一下,想咳又不好意思大声,脸涨得通红,因为他说过:“怎么,怕卡喉咙是不是,我吃给你看。”

政保队长见状,忍不住要大笑,但是笑容还是僵在了脸上,渐又被惊讶和同情冲淡:“哎——,你快吃点菜,把刺拖下去。”610主任大吃了几口白菜,但是,从表情看来,作用不大。政保队长叹口气道:“要是有活鸭就好了,鸭涎喝一小杯,就解决问题了。”

局长很是赞成:“是的是的,鸭涎,我小时候卡了刺,就是喝这个东西,不过现在那里去找呢?”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政保队长起身接了电话,很快就把电话挂了,“快点快点,唐人学校打电话来说唐人不见了,唐人爱人说有可能是上访去了。”政保队长朝着局长和610主任,激动得抖着双手。

局长和610主任一下子象弹簧一样站起来,“快,去车站。”局长说。 “魏山,你去汽车站,冷锐,你去火车站,你没问题吧?冷锐。”

610主任支吾了一下,生气地说:“ 哎——哎——真是见鬼——。没事。”冷锐摸了摸喉咙,一咬牙和政保队长一道出了办公室,各人带一帮人,驱车赶往汽车站和火车站,来截唐人一行。 当他们刚走进候车室,唐人一行已经登上了去往北京西站的火车,并且火车已经缓缓的开动了。

天黑地也黑,只有火车通明。唐人他们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左右到达北京西站,叫了一个的士,直奔天安门,的士司机知道了他们此行的意图。在离开他们之前,的士司机从驾驶室的窗口把头伸出来,劝道:“不要到天安门去,不要去国务院信访办,便衣多着呢。你们转一圈,看一看,买点东西,回去吧,啊?”唐人向天安门走去,此时的天安门毫无庄严感。天安门上毛泽东的巨幅旧画像足足有一堵墙壁那么大,可是画像底部破损了锅盖那大一块,无人过问。天安门里面有个院子,正在举办一场“古代酷刑展览会”,平添了一股杀气,在最神圣的地方刺激着国人最低级的趣味,似乎在欺骗民众说:“暴政从来就是个普遍现象。”有个院口边一个高高的人力车上坐着一个车夫,他正在用外语跟一个路过的外国人打招呼,问他要不要坐车,那个外国人摇摇头走了。金水桥边的警察紧张的盯着每一个人,甚至不许任何人坐在路边。人民代表大会堂满足了人大代表的虚荣之后,自己也表情呆板的横在那里。人民英雄纪念碑愣头愣脑,象是从九霄砸下来的一个巨大而沉重惊叹号。护旗兵每天把中共的国旗升起来,这面天安门上的国旗,连同高高旗杆,恰似一个血红的问号。这个血红的问号,在苍穹下,远望故宫长城,五十多年来,无时不刻地重复问道:“为什么?”特别是着黑衣的便衣混在人群中,使小孩子都能感觉到中共的那种强烈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破坏了天安门悠久的历史沉淀下来的庄严肃穆。黑衣特务游走在民众当中,鬼鬼祟祟,心理阴暗,如同一根根黑色的铁钉,把“伟大光荣正确”的华丽外表钉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黑窟窿。

正赶上一场戒严,人民大会堂前出动了数以百计的警察和便衣,人民代表大会堂开了,人民代表们从大会堂潮水般涌出来,就因为这个事,广场开始戒严。 唐人问一个的士司机,司机说今天星期五,现在信访办快关门了,星期六星期天,国务院信访办又不上班。于是,唐人一行只好坐车就近找了一家旅社住下来,等到星期一再上国务院信访办去递交上访信。唐人他们分住两个房间,登记,交钱,押身份证,吃晚饭。然后,老婆婆进到唐人他们的房间里,大家把腿一盘,掏出《转法轮》来看,看着看着,疲惫和纷乱的感觉逐渐消失,大家感觉象是透明气球一样的轻松,又回归到心清似玉的正觉上来。

而此时,旅社的老板,心绪纷乱,紧张沉重。因为控制北京的那只铁手嘎吱嘎吱的在掐他。北京公安局强迫他们仔细观察每一个客人,发现是法轮功来上访,就必须报当地派出所,否则,后果自负。旅社老板一见唐人一行,就觉得麻烦来了。为了把事情办妥,好向公安局交差,他找来自己的大姐,两人避开客人,嘀咕了好一阵子。

“我看他们尽点素菜吃,住最便宜的房间,安安静静,就象法轮功呢。关键是,到底是不是来上访的,是不是到天安门去喊口号的。”

“噢,噢,那还不容易,我跟富春旅社老板学了一招。你听我讲,我和你明天清早起来,坐在他们的窗子底下,装作是法轮功学员,我们就讨论去上访的事,坐几路车呀,几个人一起去呀,就这么谈,大点声,他们就会来问。只要他们来问,我们就能把他们的来意套出来,如果是法轮功,又要上访,我再找一个人来帮你把他们稳住,然后去跟派出所联系。”

“这一说,就简单了,就可以交差了。怎么搞的,我们倒成了警察了!搞的还是诱捕!”

“哈哈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诱捕,你说的什么话?哈哈哈——”

这个时候,唐人四个又炼了个把钟头的功,然后,婆婆回自己房间,大家都休息了。住的是一楼,窗外黑黢黢的,不见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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