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精选今译：齐桓公设庭燎招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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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公设庭燎，为士人欲造见者，期年而士不至。于是东野鄙人，有以九九见者。桓公使戏之，曰：“九九足以见乎?”鄙人曰：“臣不以九九足以见也。臣闻君设庭燎以待士，期年而士不至。夫士之所以不至者，君，天下之贤君也，四方之士皆自以为不及君，故不至也。夫九九，薄能耳，而君犹礼之，况贤于九九者乎!夫太山不让砾石，江海不辞小流，所以成其大也。《诗》》曰：‘先民有言，询于刍荛。’言博谋也。”桓公曰：“善。”乃因礼之。期月，四方之士，相导而至矣。


——韩婴《韩诗外传》

【今译】

齐桓公在宫廷里点燃烛火，为了方便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夜晚来拜访他。过了一年，却没有读书人来谒见。

这时，城的东郊有个乡下人，以懂得九九算术来求见，齐桓公派使者与他开玩笑，说：“懂得九九算术，就有资格见国君吗?”

这位乡下人回答说：“我不是因为懂得九九算术，来求见国君的。我听说大王在宫廷里点置烛火，为的是等待贤士光临。可是一年过去了，却没有读书人来。为什么没有读书人来呢?因为大王是天下贤能的国君，普天下的读书人，都以为自己比不上你，所以就不来了。九九算术是一种小技能，而大王对它，尚且很有礼貌的款待，何况对才能远远超过懂得九九算术的人呢？巍峨泰山，从不排斥碎石；滔滔大江大海，从来不放弃小溪的流水，这便造就了它们的伟大。《诗经》说：‘古代的贤人说过，即使是卑贱的牧人与樵夫，也应该向他请教。’这就是说：要善于广泛听取多方面的意见！”

齐桓公说：“你说得很对。”于是很有礼貌地款待了他。

一个月后，各处有真才实学的知识分子，便相互推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