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网】
他有名有姓,但人们都叫他老倔头或倔老头,就叫他老倔,他也习以为常了。
他评判是非有自己独特的标准:“共产党的话,要反着听;它说西,你奔东;他说行,准不行;他说不行,肯定行;我实验了几十年,没有一次失过灵。”
十几年前,全国上下,天昏地暗地打压法轮功时,他就果断地下了断语,跟老伴说:“法轮功一定是最好的功法,李洪志一定是超级大师,修炼法轮功的一定都是大好人。越打压,他越渴望得到一本《转法轮》,好好学习学习。可惜都被公安局抄走了,烧了,毁了;他痛悔自己没早点看看这本宝书。
他有严重风湿性关节炎,两条腿都变形了,走路很吃力。老伴是半身不遂,起不来炕,一天到晚得他伺候;最担心自己也下不了炕时,那老两口就受大罪了。
一天, 他嘱咐老伴:“我今天進城给你买药去,我把门都锁上,谁叫也甭言声。”说完把里屋门关上,把外屋门和临街大门都锁上了。
到了车站,排队,等车;时间不长,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刚打开车门,一个警察开着摩托车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下了车,手拿一本书,“啪”就扔在脚踏板下边了,对排队人发号施令:“每人上车前必须先踩一脚这本书,不然别上车。”
大家都着急赶路,也没多问,先后各踩一脚,陆续上了车。
被踩的这本书包着漂亮的书皮,倔老头问:“这是什么书?”一脸横肉的警察瞪他一眼:“邪书。”
“什么书名?”老倔头的倔劲上来了,他弯腰要打开看看。
“你上不上车?上就踩,不踩就甭上。”警察一把就把他拽了起来。
“你说邪就邪,我得看看;不然,我宁肯不上车,也绝不踩。”他越说越倔。
“不上车,躲开。”警察把他推开,“后边人上。”
倔老头吃力地一瘸一拐地愤愤不平地走开了。
刚走出十几米远,回头一看,车开了;那警察也骑上摩托,一股黑烟儿,消失了。那本书却还在原地放着,好像勾着他的心,“我到底看看那是本什么书。”回转身,脚步轻松、快捷,好像后边有什么风吹着似的。
他弯腰拿起书,用手拍了拍包着的书皮,又在衣襟上擦了擦,然后,剥下外皮,一看,又惊又喜,蓝底金字《转法轮》;双手捧着,金光耀眼,泪如泉涌;飞出一个个小法伦,光彩夺目,绕着他全身旋转着,顿觉舒服极了。
“天书啊,我可找到你了。”他把宝书揣進怀里,贴着心窝,外边用上衣遮掩着,往家走,好像哪咤脚踏风火轮一样,一阵风儿似的就到家了。
打开大门,满院飘着一股油炸酥脆的香味,推开外屋门,愣了,老伴正在炸排叉儿呢:“你怎么从炕上起来了?”
“一个小时前,”老伴直起身,兴奋神秘地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神仙,把我从头到脚用手划拉一遍,然后,一抓,说声:‘好了。’我真的就坐起来了,下了炕,跟没得病以前一样了。”老倔头打开书,让他看师父的法像:“你梦见的那个神仙,是不是就是他!”老伴一看,顿悟说:“没错,就是这位大仙,你从哪儿请来的?”
倔老头也不倔了,像个腼腆的老姑娘似的,跟老伴亲亲热热,慢条斯理又非常神秘地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从我得了半身不遂,没少累赘你。我今天好了;你不常说就爱吃我炸的排叉儿吗,我就犒劳犒劳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先感谢咱们师父吧,”倔老头把宝书中的法像恭恭敬敬供在西屋方桌上,老伴端来满满一盘子酥脆排叉儿,放在法像前面。老两口虔诚地跪下,给师父磕了三个头。
第二天听说,那辆公交车在下山坡时,突然刹闸失灵,偏偏就是那个一脸横肉的警察骑摩托车与公交车并行,正巧对面开来一辆大货车,警察左躲右躲没躲开,连人带车都翻到沟底下去了。
* * *
欢迎转载,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