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四十一]
中午12点,刘惠玲办公室。刘惠玲正在伏案工作,这时, 抬头看看墙上的表, 外面已经有同事在三三两两地准备吃午饭了。
刘惠玲拿着一块三明治,带着手提电脑,步履轻快地下楼,来到车库,钻进自己的车里。边吃东西,边操纵着电脑上网。
刘惠玲: 嗨! ‘隔夜茶’,你在线上吗? (过了片刻,电脑屏幕上有了反应。)
陈松林: ‘清水’,你好,我在这儿。
刘惠玲: 怎么样,你太太那边消气了吗?
陈松林(苦笑): 消什么气,昨天上午都去见过律师了,离婚是早晚的事了。
刘惠玲(稍有惊讶地):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非要离婚不可吗?
陈松林: 我有什么办法,她现在是翅膀硬了,而我却是虎落平阳呐!
刘惠玲:先别急着找对方的不是,想想自己有没有对不住人家的地方?
陈松林(恼怒地):我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想当初,要不是我上蹿下跳地给她张罗出国,求爷爷告奶奶的,她能来美国留学嘛,能读她的博士嘛!现在倒好,过河拆桥,翻脸就不认人!
[场景四十二]
徐志杰办公室。
“铃”桌上的电话响了。徐志杰拿起电话。
徐志杰:我是徐志杰,请问哪位?
对方(女子的声音):徐律师,您好,我是胡小蕾。
徐志杰:哦,是胡小姐,有什么事儿吗?
胡小蕾(略有迟疑地):我,我想和您,再谈谈我的那个离婚案子。
徐志杰(爽快地):好啊!我也正准备找你呢。上次我让你们再慎重考虑一下,现在想好了吗?
胡小蕾(低声地):我已经搬出来了,现在住在我同学的宿舍里。
徐志杰:唔,这么说,你还是下决心离婚了?
胡小蕾(轻轻地):嗯。算是吧。
徐志杰(语调放慢地):胡小姐,作为你的律师,我有责任提醒你一点:坦白地说,根据我上次与你和陈先生的面谈来看,你们似乎还有感情啊,尤其是陈先生。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一定要想清楚才能决定。如果是因为一时冲动,可别以后后悔呀!
胡小蕾(沉默片刻):那,我再考虑一下吧。
[场景四十三]
刘惠玲所在的公司办公楼。下午四点,公司TEA BREAK的时间。同事们三三两两地在喝茶、喝咖啡、闲聊。刘惠玲正在办公室看材料。好友曾雯推门进来,左手端着一杯茶,右手拿着两张报纸,面带微笑。
曾雯(调侃地):哟,刘大经理,还在废寝忘食呐!该歇会儿了吧,来,一起喝口茶。
刘惠玲(抬头):哦,是你啊。(抬手看看手表,双手抻开,伸个懒腰):嗯,忙了一天,是该歇会了。
曾雯:哎,惠玲,听说了吗,最近中国大陆有个经贸代表团要来纽约,咱们公司和他们有几个大的投资项目呢。
刘惠玲(点头):知道了,我们市场部正在和发展部、财务部他们在协调这件事情。怎么,你这个消息灵通人士,又有什么新闻了?
曾雯(得意地笑):可不是!听说这次的大陆代表团要谈的投资项目中,最重要的一个是有关电子、信息产业高科技方面的,公司这方面的专家不足,人事部门已经在报纸上登广告招人了呢!(说完,晃了晃手里的报纸。)
刘惠玲(惊异地):呃,有这样的事!啊,你有报纸,快给我瞧瞧!
[场景四十四]
徐志杰、刘惠玲家中。晚饭后,徐志杰在看一份中文报纸,刘惠玲正在浏览法轮功网站【明慧网】。
徐志杰(边翻报纸,突然有点惊讶地):安德鲁国际投资金融公司招聘,嗳,我说惠玲,这不是你们公司么,你们公司在招人呐?
刘惠玲(边看网站边点头):嗯,没错。下午同事曾雯告诉我来着。
徐志杰(摇头晃脑地):有意思。这‘911’之后,大家都在裁人,你们倒好,还招人呢,真是一枝独秀啊。哟,还专门招中国人哪!这为什么啊?
刘惠玲:其实没什么奇怪的。我们最近和大陆来的一个经贸代表团谈几个合同,公司里面懂电子、信息的人不多,特别是中国市场方面的,所以登了这个广告。哎,对了,你有什么人可以推荐吗?
徐志杰(摇头):没有。我们所里的客户,虽然搞电脑的不少,但是真正宏观上了解中美电子、信息市场发展的没有。(作思索状)你认识的人中有吗?
刘惠玲(缓缓摇头):我一时也想不起谁来。
徐志杰(皱着眉毛,抿着嘴唇,忽然眼睛一亮):有了!我想起一个人来!
刘惠玲(扭头望着徐志杰,惊奇地):谁?你想起谁了?
徐志杰(一拍大腿,大声地):‘隔夜茶’!你那个网友!他来美国前,是电子工业部的处长!
[场景四十五]
陈松林的公寓。陈松林独自在家,正在百无聊赖地上网聊天。忽然电脑屏幕上出现一行字来。
刘惠玲:‘隔夜茶’,你在线上吗?
陈松林(黯淡的眼睛一亮):‘清水’,你好,我在这儿。
刘惠玲:最近怎么样,还在为离婚的事情伤脑筋吗?
陈松林(作无所谓状):唉,也没什么可伤脑筋的。毛主席他老人家说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腿长在她身上,真要走,我有什么办法。
刘惠玲(忍俊不禁):嗬,敢情你把你太太比作林彪了!说真的,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陈松林(自嘲地):好消息?我这么倒霉的人,难道还会遇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么?别拿我这苦命的人儿开涮了。
刘惠玲:是真的,我这人从不说假话。我们公司最近要招人,就你这样的,懂电子信息高科技、懂中国市场的。
陈松林(精神一振):是吗?要这样,你可真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人呐!
刘惠玲:别客气,我们是互相帮助,我们公司也正需要你这样的人。对了,你对目前电子行业在中国的市场,有没有什么看法和建议,能不能写个东西给我?
陈松林:没问题。说起电子信息和中国市场,不歉虚地说,那可真是我的强项。你什么时候要吧。
刘惠玲:越快越好。后天给我怎么样?就寄到我公司办公室来,我告诉你地址。我还要拿给我的老板看看。
陈松林(痛快地):行,一言为定。对了,‘清水’,你帮了我这么个大忙,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可以告诉我吗?
刘惠玲:我叫刘惠玲。你呢,‘隔夜茶’?
陈松林:我叫陈松林。我妈说,当初生我的时候,屋子的前面有一大片松树林子。
[场景四十六]
刘惠玲办公室。刘惠玲正在写东西。公司接待小姐李欣推门进来。
李欣(递给刘惠玲一个邮件):刘经理,您的快件。
刘惠玲(抬头,一笑,伸手接过):谢谢。
李欣:不客气。(李欣转身出去。)
刘惠玲利落地撕开信封,是一份装订漂亮的报告。刘惠玲仔细读着。
刘惠玲(自言自语):这个陈松林,还真的是个人才!
“吱”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同事曾雯笑吟吟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摞材料。
曾雯:惠玲,老板让你看看这些东西。
刘惠玲(一楞):是什么?
曾雯:应征我们公司广告的十几份简历,就是有关那个大陆经贸代表团电子项目合同的。老板让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选出一个来。
刘惠玲(笑):我正好也收到一个,等我全部看完了,就向老板去汇报。
[场景四十七]
下午6点,陈松林的公寓。陈松林正在看报纸。
“铃”电话响了。
陈松林(低沉地):喂,请问找谁?
对方(年轻女子的声音):请问是陈松林吗?我是刘惠玲。
陈松林(惊讶地):刘惠玲?啊!你是‘清水’!
刘惠玲(笑):对,我是‘清水’,很惊讶吧!
陈松林(紧张激动地):是,是挺惊讶,真没有想到。呃,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刘惠玲:你寄给我的简历上不是写着吗。要不然,你以为我能掐会算哪?
陈松林(不好意思地):对,对!唉,你看我这记性,真是岁月不饶人呀,到底是年纪大了。
刘惠玲(笑):你这人,还挺能自个儿取乐的。咱们言归正传,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告诉你好消息的。
陈松林(热切紧张地):是, 是不是有关那个工作?
刘惠玲(干脆地):对!我们老板看了你的简历和报告,很满意。老板准备面试你,下周一上午10点!
[场景四十八]
刘惠玲家的客厅。徐志杰正在看电视,刘惠玲正捧着【转法轮】在看。
徐志杰:对了,惠玲,你们公司招人的事情最后怎么样了?
刘惠玲(放下手里的书):嗯,老板已经决定面试我推荐的那个人了。
徐志杰(感兴趣地):哦,你说话这么管用?
刘惠玲(笑):不是我说话管用,是我推荐的人自己有实力。我把他写的报告给老板看,老板赞不绝口。
徐志杰(瞪大眼睛):哇,这么厉害。你推荐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刘惠玲(眉毛一挑):就是那个‘隔夜茶’呀,说到底,你还是他的伯乐呢!要不是你那天提醒,我还想不起他呢!
徐志杰(惊奇不已):是吗!你们公司还真的看中他了!(得意地摇头):怎么样,你老公目光不错吧,这叫慧眼识英雄!嘻嘻!
刘惠玲(点头):嗯,你这回还真是看对了人。
徐志杰(得意地):那还用说。对了,这个‘隔夜茶’的真名叫什么?
刘惠玲:陈松林。
徐志杰(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什么?!
[场景四十九]
胡小蕾同学郑圆圆的宿舍。胡小蕾和郑圆圆正在聊天,胡小蕾有点儿闷闷不乐。
郑圆圆(关心地):小蕾,我看你这两天心神不宁的,是不是还在烦你和陈松林的事啊?至于嘛!
胡小蕾(点头,忧愁地):唉,圆圆,你是快乐的单身汉,少年不识愁滋味。哪知道这结婚离婚的烦恼呀。
郑圆圆(噘嘴,不服气地):哼,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离婚的事儿,咱见得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胡小蕾(看着郑圆圆,幽幽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不懂的。
郑圆圆(笑):小蕾,我看你呀,还是对陈松林有感情!不过也难怪,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嘛!(故意拉长声调)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胡小蕾(噗吃一笑):你这小丫头,少玩深沉!
郑圆圆(亲热地搂着胡小蕾的肩膀):哎,我说小蕾姐,我还真有点儿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和陈松林离婚啊,我以前每次听你提到他,言语中都是充满幸福和骄傲的,怎么他真来了美国,才几个月啊,你们就闹起离婚来了?
胡小蕾(摇头):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俩人彼此瞧着不顺眼。不象以前在国内的时候了。
郑圆圆(叹气):唉,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快呀!(笑)其实,小蕾姐,我看你们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就是有点儿彼此不适应。要是陈松林现在有份体面的工作啊,我看你就瞧他舒服多了。
胡小蕾(微微点头):你还别说,有点儿道理。以前,他在部里面作副处长的时候,整天豪情壮志的,我看着就高兴;现在来了美国,找不到工作,一天到晚喝酒抽烟的,我瞧着就烦!咱女人嘛,谁不指望着自家的男人有点儿出息呀!
[场景五十]
上午,阳光灿烂。徐志杰在办公室打电话。秘书程悦悦推门进来。
程悦悦(微笑):徐律师,对不起,打扰您一下,外面有位客人想见您。
徐志杰(询问地):是谁?
程悦悦:是陈先生,陈松林。
徐志杰:哦,好,请他稍等一下,我马上打完这个电话。
(几分钟之后,陈松林推门进来。)
陈松林:徐律师,不好意思,又来麻烦您了!
徐志杰(站起身,与陈松林握手):哪里,哪里,来,快请坐。
陈松林:徐律师,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还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我那个离婚的案子。
徐志杰:嗯,我明白。陈先生,您自己是怎么想的,真想和胡小蕾离婚么?
陈松林:不是我想,是她想。是她提出来的。
徐志杰:你们已经分居了,是吗?
陈松林(点头):嗯。她搬到一个同学的宿舍那边去住了,连电话都没有给我来一个。(沮丧地)看来,她是决心已下了。
徐志杰(微笑):倒也不见得。前两天,胡小蕾给我来过电话,我劝她三思而后行,她同意再考虑一下。
陈松林(感激地):徐律师,真谢谢您,现在象您这样的、为客户着想的律师真不多了。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以前在国内的时候,认识不少律师,他们除了想赚客户的钱之外,几个人管过客户的死活?
徐志杰(摇头微笑):其实不用谢我。倒应该感谢我太太。
陈松林(一楞,微微惊讶地):您太太?
徐志杰(点头):对。她说,两个人能在一起不容易,应该珍惜缘分。以前老人们不是常说嘛,‘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人们往往是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啊。
陈松林(点头感叹):徐律师,您太太真是好人,您真有福气,我很□慕你。(稍顿)对了,徐律师,您太太是干什么工作的?
徐志杰(微笑):她搞投资经融的,并且,她炼法轮功。
陈松林(惊诧地):什么,法轮功?!
[场景五十一]
周一上午10点半。刘惠玲办公室。刘惠玲正在电脑上写材料。“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
刘惠玲(没有抬头,仍在打字):请进!
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衣着整洁,西装笔挺。刘惠玲抬头一看,并不认识。
刘惠玲(略微奇怪地):您是?
年轻男子(微笑):您是刘惠玲刘小姐吗?我是陈松林。
刘惠玲(高兴地,起身相迎):哦!陈松林,是你!对了,面试的情况怎么样?
陈松林(满面春风地,与刘惠玲握手):对,托您的福。通过了,老板决定录用我了。这不,立刻抽空来看看我的大恩人哪!
刘惠玲(歉虚地):不用客气。我们公司也确实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嘛。
陈松林(真诚地):不,一定要谢您。(稍顿)刘小姐,今天晚上有空吗,可否赏光请你吃个饭,略表心意?
刘惠玲(犹豫地):这个,不用了吧?
陈松林(坚持地):用,用!要不然,我太良心不安了。
刘惠玲(考虑一下,爽快地):好吧!只是我要先跟我先生说一声。
[场景五十二]
徐志杰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嘟”的一声,徐志杰知道是秘书程悦悦有电话要转过来,他伸手按了一下免提键。
徐志杰:小程,有事吗?
(电话里面女子的声音)程悦悦:徐律师,您太太来电话找您。
徐志杰:哦,请接过来。
程悦悦:好的,已经过去了。
徐志杰(拿起电话):是惠玲吗?
刘惠玲:对,志杰。跟你说啊,我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徐志杰:哦,公司有应酬吗?
刘惠玲(笑):不是,是那个‘隔夜茶’陈松林,他说为了感谢我的引荐之恩,要请我吃饭。
徐志杰(也笑):呵呵,原来如此。这陈松林,还挺知恩图报的,看来人还不错。不过,他对法轮功好象有些看法。
刘惠玲(有点诧异地):咦,你怎么会和他说起大法的?
徐志杰:上次为他离婚的案子,他来我办公室,无意中聊起的。我说我太太炼法轮功,他挺惊讶的。
刘惠玲:嗯,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刚从国内来的人,虚假的宣传听得多了。
徐志杰:是啊。不过,他并不知道你就是我太太。
[场景五十三]
“月之梦”西式餐厅。灯光朦胧。优美的美国乡村音乐。刘惠玲、陈松林对面坐着。桌上摆着食物,刘惠玲喝着饮料,陈松林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陈松林(微笑):刘小姐,这次真是感谢你啊。
刘惠玲:别客气,其实都是你自己把握住了机会,我的帮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陈松林(点点头):刘小姐,你真是好人。施恩于人,还不求回报。(又叹了口气):唉,人这一生啊,真是命运难料、造化弄人。
刘惠玲(眼神一动):陈先生,你也相信命运吗?
陈松林:这有什么不相信的,咱们中国人,几千年了,不都是相信的嘛。古人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就拿我这婚姻和工作来说吧,唉,一波三折、峰回路转。很多的事情,真是由不得自己呀!
刘惠玲(微笑):你也不必如此消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命运嘛,确实是有的。可是你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命运,就偏偏是这样的,而不是那样的吗?
陈松林(微微一怔):咦,这倒没想过。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说道吗?
刘惠玲(点头微笑):当然有。这世上没有偶然的事情。
陈松林(笑):不错,不错。毛主席教导我们:‘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刘惠玲(也笑):嗯。其实,这命运的事情,各家自有说法,不过,殊途同归。道家有句话,叫做‘福祸无门、咎由自取’;佛家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儒家也说:‘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其实说来说去,是一个意思,那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自己的命运是福是祸,其实是看自己做人是好是坏啊。
陈松林(佩服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小姐高见,我真是茅塞顿开。(探询地)不知道您平时都读些什么书,这些见解从何而来?
刘惠玲(谦虚地):其实我也只知道一点皮毛,微不足道。我这些见解,都是因为读了一本书才明白的。
陈松林(大有兴趣地睁大眼睛):噢?什么好书,这么厉害?
刘惠玲(微笑):【转法轮】。
陈松林(吃惊地):什么!(手一抖,杯里的红酒洒了出来。)
[场景五十四]
晚上9点半。 刘惠玲的家。
刘惠玲推开家门进来, 徐志杰正在沙发上看书。听见声响,徐志杰回头看见刘惠玲。
徐志杰(放下手中的书,微笑地):惠玲,回来了?饭吃得怎么样?
刘惠玲(换鞋、换外套):嗯,不错。陈松林这人挺实在的。对了,我吃饭的时候,和他提到大法了。
徐志杰(有兴趣地):是吗?他有什么反应?
刘惠玲(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他有点吃惊,问我为什么炼法轮功,我说法轮功好啊,为什么不能炼?他又问好在哪里,我说,我以前有严重的心脏病和胆结石,炼了法轮功之后无病一身轻,你说好不好?
徐志杰(笑):他说呢?
刘惠玲(喝了口水,坐到沙发上):他点了点头说,炼气功对身体有好处,这他一点都不怀疑,他自己以前就炼过太极拳。可是他问我,国内的宣传说炼法轮功不让吃药,还死了1400人,是不是真的?
徐志杰(插话):这小子在考你呢,嘻嘻。
刘惠玲(笑):他是真的有很多疑问。我说,法轮功从来没有让人不吃药,我们老师只是告诉了我们一个修炼和吃药的关系问题。一个普通人有病了,当然应该去看病吃药。可是我炼功后,身体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吃药,而不是有病了硬挺着不去吃药。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至于‘死了1400人’之类的,根本就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辞’。我问他,江泽民的话你信吗?
徐志杰(笑):他怎么说?
刘惠玲(笑):他说不信。我问为什么?他说,江泽民以前在电子工业部里当过部长,那家伙是个什么东西,部里面谁不知道?
[场景五十五]
徐志杰办公室。徐志杰正在写材料,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在电话上按了几个键,只听‘嘀嘀’两声。
(在外面办公室办公的)程悦悦:徐律师,您找我吗?
徐志杰:嗯。小程,请把胡小蕾那个离婚案子的档案给我拿来。
程悦悦:好的。
片刻,程悦悦推门进来,将档案递给徐志杰。徐志杰打开看了看,拨了一个号码。‘嘟’的一声,电话通了。
电话里(年轻女子的声音):HELLO,请问找谁?
徐志杰:胡小蕾小姐在吗?
年轻女子:您是哪位,找她什么事儿?
徐志杰:我是她的律师,我姓徐。
年轻女子:哦,您稍等。
(过了一会儿。)
胡小蕾(抱歉地):对不起,徐律师,让您久等了。
徐志杰:没关系,胡小姐,你今天没有去学校吗?
胡小蕾:是,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就在家歇着儿了。
徐志杰(打趣地):刚才那位小姐是谁啊,对我好一阵儿盘问,我还以为碰上女警察了呐。
胡小蕾(不好意思地):哦,她是我的哥大同学,叫郑圆圆,我现在住的就是她的宿舍。真抱歉,徐律师,让您觉得不舒服了。她倒是为我好,最近总有人找我,烦死了,好在有她帮我挡挡驾。
徐志杰(笑):你这同学挺够意思的嘛。对了,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胡小蕾:啊,什么事儿?
徐志杰:你先生陈松林找到工作了,在很大的一家公司。
[场景五十六]
中午午饭时间。刘惠玲拿着一块三明治和一罐可乐,准备下楼吃饭。走到楼梯口,迎面碰到陈松林。
陈松林(高兴地):嗨,刘小姐!
刘惠玲(点头招呼):哦,是你,怎么,也下楼吃饭么?
陈松林:是啊,我带了点儿吃的。对了,昨晚听你聊起法轮功,我一夜都在琢磨,有很多疑问,能不能再向你请教一二?
刘惠玲(笑):请教二字,愧不敢当。但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松林(称赞地):刘小姐真是好爽快。
两个人一起来到楼下的草坪,草坪上已经有很多人,三三两两的,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散步,有的在吃饭。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人们身上,暖洋洋的。两个人坐在一棵大树下面,边吃边聊。
陈松林(不解地):刘小姐,说起法轮功,我不明白,炼功就炼功吧,倒也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要搞政治?那玩意儿多肮脏啊。
刘惠玲(眉毛一扬):我们没有参与政治啊?
陈松林:上万的人去了中南海,那还不是搞政治?中南海是什么地方,谁不知道?
刘惠玲(笑):我先来问你,政治是什么,你知道吗?
陈松林(撇嘴):政治?不就是争权夺利、比着抢着统治老百姓吗?说到底,政治的核心无非就是权力二字。所谓‘成者王侯败者寇’、‘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不管谁掌了权,作牛作马的总是老百姓。要不,怎么说政治这玩意儿肮脏呢。
刘惠玲(微笑):你倒是看得挺透的。我和你说啊,炼法轮功的人,一不求名、二不求利,与世无争,只希望有二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打打坐、看看书,你说,这象是搞政治的吗?
陈松林(搔搔头):说得也是,可是你们那么多人去中南海干嘛?
刘惠玲:古人说:‘不平则鸣’啊。天津的警察,不分青红皂白,抓了打了几十个人,还不准人家喊冤,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至于说去的人多了,可是法律规定公民有上访的权利呀,要不然,要国家信访局干嘛?至于说一万人太多了,法律可没规定多少人以上就不能上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嘛。
陈松林(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是有冤在先,敢情是官逼民反哪!
刘惠玲(笑):‘官逼’倒是真的,可是没有‘民反’。我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信,问问那些警察,有学员动他们一指头的么?
[场景五十七]
晚上。刘惠玲家。刘惠玲正在做晚饭。徐志杰下班,拎着公文包进来。
徐志杰(笑):老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
刘惠玲(回头):豆腐干笋尖炒肉丝,蚝油生菜,另外有一条清蒸鲈鱼,怎么样,丰盛吧?
徐志杰(砸巴着嘴巴):哇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哪!
刘惠玲(笑):贫嘴!怎么这好好的成语,一到你嘴里就变味呢!
徐志杰(得意地):这就叫智慧,妒嫉了,是吧?
刘惠玲(笑啐道):少来,油嘴滑舌!
(徐志杰换了一双拖鞋,从冰箱里面拿了一罐柠檬茶,喝了一大口。)
徐志杰(手拿柠檬茶):哎,惠玲,今天上班,老王跟我说了一个笑话,想不想听听?
刘惠玲:哪个老王?什么笑话?
徐志杰:就是王律师。他说,这笑话是描写江泽民的,是一首打油诗。诗曰:‘远看绿军装,近看没领章;戴副方眼镜,腰里没别枪;裤带勒胸脯,肚皮向外张;定眼仔细看,哇靠--老江!’
刘惠玲(噗吃一声,笑了出来):好个老王,真有他的!
徐志杰:对了,我今天和陈松林的老婆胡小蕾通电话了。
刘惠玲:怎么样,有进展吗?
徐志杰:嗯,我告诉她,陈松林找到工作了,胡小蕾半天没吭声。
[场景五十八]
陈松林的公寓。陈松林正在无聊地看着电视。
“铃”电话响了起来。
陈松林(抓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边(年老的女人声音):松林,我是妈妈。
陈松林(高兴地):妈,您好!
陈松林母亲:松林啊,你好久没有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了,都还好吧?
陈松林:还好,还好。妈,我刚找到一份工作了,在一个金融投资公司上班。
陈松林母亲(高兴地):哦,好,好,那就好!妈妈没别的奢望,就盼着你能在美国站稳了脚,以后弄出点儿名堂。对了,小蕾在家吗?
陈松林(迟疑地):啊,这个,这个,小蕾出去了。
陈松林母亲(疑惑担心地):出去了?一个人?这大晚上的,干嘛去了?
陈松林(结巴地):她,她,去同学家玩去了。
陈松林母亲(半信半疑地):是吗?小蕾以前总在家的呀,现在怎么不一样了?上回打电话就不在,今天又是,松林,你们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妈妈是过来人,可别瞒着我呀!
陈松林(痛苦地):妈,我,我,我不瞒您了,小蕾,小蕾她,她
陈松林母亲(紧张地):小蕾怎么啦,她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生病了,啊?松林,快告诉妈妈!
陈松林(声音低沉、略微颤抖地):不是,小蕾她,她要和我离婚!
陈松林母亲(仿佛晴天霹雳般震惊地):什么?!
[场景五十九]
中午。美国安德鲁国际投资金融公司。刘惠玲吃完饭,端着一杯茶,正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她--‘惠玲!’刘惠玲回头一看,原来是同事兼好友曾雯。只见她手里拿着几张报纸,脚步急促地向她走来。
刘惠玲(笑):小雯,有什么好事,这么急三火四的?
曾雯:惠玲,我有事要告诉你,(左手搭上刘惠玲的肩膀)走,到你办公室去说吧。
刘惠玲(略微诧异地):哟,还挺神秘的,什么大新闻啊?
曾雯:你还别说,真是个大新闻。
(说话间,两个人走进刘惠玲的经理办公室,曾雯随手把门带上。两个人坐下。)
刘惠玲(笑吟吟地):到底怎么了,小雯?神神秘秘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曾雯(盯着刘惠玲的眼睛):惠玲,你是真不知道啊?
刘惠玲(莫名其妙地):知道什么呀?小雯,有什么事情,赶快说,别卖关子了。
曾雯(眼睛看着刘惠玲):惠玲,你炼法轮功的,是吧?
刘惠玲(诧异地):啊?不是吧,小雯,你今天这么大张旗鼓地找我,就为问我这个呀?打咱们俩认识那天起,你就知道我炼呀,今个儿都五、六年了!
曾雯(眼神怪怪地):你们法轮功出事了,几十个西方人又上天安门抗议去了!
刘惠玲(惊奇地):哦?是吗?我还真不知道。
曾雯(递过报纸):给,这是今天的报纸,拿去瞧瞧!(埋怨地)你们呀,也真是的,好好在家炼功不行么,这快过年的,跑到中国去,折腾个啥呀!
[场景六十]
刘惠玲家里。吃完晚饭,徐志杰正在看报纸,刘惠玲在电脑上看【明慧网】。
徐志杰(看着报纸,眼神一怔,有点诧异地):咦,惠玲,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刘惠玲:没详细看,怎么了?
徐志杰:今天的【大纪元时报】的头版上登了,几十个西人法轮功学员,去中国北京和平请愿,被驱逐出境了。
刘惠玲(点头):这我知道,中午的时候,同事曾雯还和我说来着。
徐志杰(感叹钦佩地):这些西方人了不起啊,明知道共产党是个什么德性,他们还敢去。唔,真是好样儿的。
刘惠玲(回头笑):你还挺明辨是非的嘛。
徐志杰(得意地):那还用说,咱是铁杆的‘法轮功之友’嘛。
刘惠玲:你不知道,曾雯还很不理解呐,她觉得这些西方学员去天安门,是给中国政府添乱找麻烦。
徐志杰(摇头):唉,这个小曾同志,到底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少不更事、年轻单纯啊。(语调略为升高地) 江泽民那帮家伙,最擅长的就是猪八戒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就好象一个强盗,他打了你、抢了你的钱,你去报告警察,那强盗反而说你给他找麻烦。
刘惠玲(笑):你这比喻倒挺贴切的。我也是告诉小雯,江泽民它们,就是在偷换概念,愚弄老百姓。它们就是希望老百姓不知道镇压无辜学员的真相,这样它们才能够继续肆无忌惮、为所欲为。要不然,这些西方学员去中国请愿,它们为什么那么害怕呢。可是纸到底包不住火呀,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徐志杰(深思地):嗯。唐代大诗人杜甫说过这么一句话:‘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哼,共产党里面的那些家伙,别看现在他们为所欲为、无恶不作,可终究会有恶贯满盈的时候!
[场景六十一]
周六的早晨。清风徐徐,阳光明媚。刘惠玲一身休闲运动服,正在公园的炼功点,和其他学员一起炼功。有几个学员在向过往的行人散发真相材料。
时间流逝着。慢慢地,优美的炼功音乐声音渐渐变小,第五套功法炼完了。刘惠玲睁开眼睛。‘惠玲!’忽然女学员小王在叫她。
刘惠玲(站起身,答应着):哎,什么事儿?
小王:我今天没有开车来,这些真相资料和横幅,能先放在你车上吗?
刘惠玲(笑):没问题!你稍等一下,我来和你一块收拾。
刘惠玲利索地穿好鞋,向小王走去。这时,迎面走来正在散步遛弯的胡小蕾和郑圆圆。
郑圆圆(看见横幅,停下来,好奇地):咦?是法轮功啊!
胡小蕾:呃,真的耶,这么多人呐,还有不少老美呢!
刘惠玲(走上前,微笑着递过一份真相资料):两位小姐,有兴趣看看这些材料吗?
郑圆圆(看了胡小蕾一眼,略微迟疑了一下,接过材料):这里面都说些啥?
刘惠玲:真相,法轮功的真相。
胡小蕾(打量了一下刘惠玲):你为什么炼这个啊?
刘惠玲(笑):法轮功教人向善、祛病健身。为什么不炼呢?
郑圆圆(小心翼翼地):炼这个,不会走火入魔吧?
刘惠玲(笑):不会,不会!保证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可以放两百个心!
胡小蕾(半信半疑地):炼这法轮功真能治病啊,有没有那么神呐?
小王(一旁插话):是真的。(手指刘惠玲)你看我们刘姐,以前有严重的心脏病和胆结石,现在都好啦!而我自己,七、八年之久的老胃病了,炼了两个月,什么都没了!
胡小蕾(有些惊喜地):噢,你以前也有胃病啊?真炼好了?(侧头看着郑圆圆)圆圆,我和她一样,也是经常胃不好,怎么治都不行。没准可以试试这个功呢。
刘惠玲(插话,笑):我只是顺便,想提醒您一下:如果光炼动作,可能效果不太好,要多看书。好病的真正原因都在书里写着呢。
胡小蕾(有些惊奇地):噢,还要看书啊,什么书啊?多少钱,贵吗?
小王(微笑):不贵,不贵!你甚至都不用花钱,我们老师的书,网上都有,全部免费!瞧,这是网址。(说着递给胡小蕾一张简介资料)
胡小蕾(自言自语):全部免费?这可挺新鲜,还真有点不一样。
郑圆圆(点头):嗯,小蕾,你看她们俩,看起来和我们岁数差不多,可气色多好啊,皮肤也白!
胡小蕾:是啊。哎,圆圆,我听说在美国有很多人都炼这个。
郑圆圆(点头):没错。好象咱们哥大就有俩儿博士在炼,搞理工的。这年头,谁比谁傻呀,那么些高智商的人都炼,肯定有点儿门道!
胡小蕾(冲着刘惠玲):您是姓刘吗?(用手一指小王)我刚才听她叫你刘姐。我对你们这功很有兴趣,以后可以和你联系吗?
刘惠玲(点头,大方地):没问题,随时欢迎!(从身上的口袋里面掏出纸和笔,飞快地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胡小蕾。)我叫刘惠玲。您呢?
胡小蕾:我叫胡小蕾。
[场景六十二]
中午。刘惠玲家里。徐志杰正在房屋后面的草坪上割草。刘惠玲从炼功点回来。
徐志杰(停下手中的活,擦擦汗,抬头):惠玲,回来了?
刘惠玲:嗯。(递给徐志杰一瓶矿泉水)哎,志杰,你知道我今天在炼功点碰到谁了吗?
徐志杰(仰头喝了口水)谁啊?
刘惠玲:胡小蕾。还有她的一个朋友。
徐志杰(微微诧异地):哦,这么巧?她们去炼功点干嘛?
刘惠玲:我想是无意中路过吧。她的那个朋友看见了我们的大法横幅,就上前来交谈,我们聊了一会儿。
徐志杰:你们都聊了些啥?
刘惠玲(笑):大法真相呗。你还别说,志杰,她们挺有兴趣的。胡小蕾还和我要电话号码呢。
徐志杰(调侃地):哇,她们这么有缘分,竟然比我还强?我现在还只是个‘法轮功之友’哪!
刘惠玲(眉毛一挑,眼中含笑):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吧?这就叫悟性!嘻嘻!
徐志杰(略一沉思):呃,她知道你是我太太吗?
刘惠玲:不知道。没想起来提这事儿。哦,对了,志杰,今晚7点,我们清华在纽约的校友会,有一个新春联欢晚会,你去吗?
徐志杰(考虑了一下):嗯,我就不去了吧,下周一还有个案子要去法院出庭。我在家准备准备材料。(稍顿)对了,你叫上陈松林吧,他来美国不久,也该多认识点朋友,散散心。
[场景六十三]
下午。陈松林正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昏昏沉沉。“铃”电话响了起来。陈松林疲倦地睁开双眼,伸手抓起电话。
陈松林(声音嘶哑地):喂,哪位?
刘惠玲(清脆地):陈松林吗?我是刘惠玲。
陈松林:哦,刘小姐,你好。
刘惠玲(笑):嗨,别这么客气,以后就直呼其名好了。咦,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嘶哑,不舒服吗?
陈松林(叹气):嗯,有点头痛。浑身没劲儿。
刘惠玲(关心地):到底怎么了,你好象有心事?
陈松林(略微迟疑):这个,唉,我也不瞒你。还是和我老婆的事情。前两天,我妈妈从北京打来电话,问起我的生活,因为她总找不到我老婆,老太太起了疑心。我看实在瞒不住了,就说了实话,我妈一听我老婆要和我离婚,当时心脏病就犯了,唉!
刘惠玲:这么严重啊,那老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陈松林(声音低沉地):情况倒是已经稳定了,没有大的危险。唉,说起来,我妈身体一直就不太好,心脏病也是老毛病了。这也是我一直不敢告诉他们这事的原因。可现在还是
刘惠玲:那就多安慰安慰老人家吧,她很担心你,这也是人之常情。
陈松林(叹气):是啊,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刘惠玲(有点犹豫地):呃,这个,是这样的,本来今天晚上,我们这些在纽约的清华校友,有一个联欢活动,我希望你能够参加,可是你现在身体不太舒服,我想就不
陈松林(点头):嗯,我想这次就不去了吧。谢谢你。对了,上次你和我提到《转法轮》,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你能不能告诉我,上什么网站可以看到这本书?
刘惠玲(高兴地):唔,那太好了!说真的,看看那本书,你会明白很多东西的。你找支笔记一下,我告诉你网址。
[场景六十四]
晚上。郑圆圆宿舍。胡小蕾和郑圆圆正在聊天。郑圆圆手里端着一个小碟子,正在磕瓜子,胡小蕾懒懒地蜷在长沙发里,身上套着一件白羊毛衫,手里拿着一本《人生命运大解密》的小册子。
郑圆圆(嘴里嚼着瓜子):哎,小蕾姐,你现在真的相信命运啊?
胡小蕾(轻轻叹了口气):我也就是没事儿翻翻。唉,其实,信又怎样,不信又如何?人这一辈子,是对还是错,谁能告诉我?
郑圆圆(斜着眼睛取笑):哎哟,拜托!别在这柔肠辗转、哀怨惆怅了。我看你啊,就是自寻烦恼。说来说去,不就是离个婚呗,有什么可翻来复去地折腾个没完没了?到底离还是不离,给个话,痛快点儿!
胡小蕾(白了郑圆圆一眼):你以为离个婚象换件衣服啊,哼,小黄毛丫头,没脑子。
郑圆圆(也不生气,端着那碟瓜子,走过来,亲热地挨着胡小蕾坐下):哎,我说,小蕾姐,说正经的,你这搬出来,眼瞅着儿也俩月了,你到底什么想法啊?我可记得你的那个律师说过,分居半年可就可以离了!
胡小蕾(幽幽地):唉,我也不知道。圆圆,你知道吗,以前我妈让人给我算过命,没想到很多都应验了。
郑圆圆(饶有兴趣地):哦,真的?快,说来听听。
胡小蕾(回忆地):圆圆,你不知道,人这一生啊,重要的槛儿,也就那么几个。要是一步错呢,可就步步错了。那一年,我刚在上海交大念完本科,正犹豫着,是考北大的硕士呢,还是考复旦的研究生。你知道,在中国,填报志愿,可是件难事儿。‘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几年的心血可就白废了。我妈看我愁得那样,就说:得了,咱们找个人给你算算命吧,好让你心里有个谱儿。你爸爸他们单位有个老贾,人称‘贾半仙’,据说算得挺准的。
郑圆圆(瞅着胡小蕾):你去了?
胡小蕾(摇头):没有。我当时脸皮薄,磨不开面儿。我妈见我这样,就找了个理由,请那个老贾来家里吃饭。在饭桌上,大家说说笑笑,我妈假装随便问起来我考研的事情,请老贾看看我这事儿顺不顺,是该往北边考,还是往南边去。
郑圆圆(凝神听着,忘记了吃瓜子):那他怎么说的?
胡小蕾:那老贾问了问我的生辰八字后,便掐着手指头,半闭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对我妈说,你这姑娘,命还不错。考研的事情,倒是十拿九稳,只是你姑娘五行之中缺水,宜去北方。
郑圆圆(不解地):什么叫五行缺水,宜去北方?
胡小蕾:我当时也这么问来着。老贾说,人的命,可以用周易八卦、阴阳五行来推算和预测,命好的人,就是阴阳相宜、五行齐全,可是这样的人极少,一般都是缺个一、两样的。根据我的生辰八字,老贾说我命中缺水,而五行之中,东主木、西主金、南主火、北主水,因此我缺水而需补水,所以该去北方。
郑圆圆(睁大眼睛):哇,有这么多讲究?真有意思。
胡小蕾:其实我当时挺想上北大的,就问老贾:我考北大,有没有希望?老贾算了算,摇摇头说,不行。没想到,还都让他说准了,我最后上了中科院。
郑圆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看来,人还真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啊。
胡小蕾:可不是嘛。更绝的是,那老贾还说,去北方念书,不但对我学业有利,而且对我的婚姻也有利,因为我的‘真命天子’就在北方。
郑圆圆(惊奇地):啥?什么叫你的‘真命天子’?
胡小蕾(脸上一红):对女人来说,‘真命天子’就是指她的丈夫。老贾告诉我,其实女人该找哪个男人做丈夫,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说来也巧,我就是在北京认识的陈松林。
郑圆圆(惊讶地张着嘴巴):哇,这么准呐,(佩服地)这个老贾,真是个‘半仙’!
胡小蕾(愁眉苦脸地):唉,可我当时没想过问问那个‘贾半仙’:我这命里,是不是真的有离婚这一劫?
[场景六十五]
周一的上午9点。美国安德鲁国际投资金融公司。刘惠玲一身深色西装套裙,肩上挎着一个小坤包,正在等电梯。周围人来人往的,正是上班的高峰时节。‘刘惠玲’!身后有人叫她。刘惠玲一回头,原来是陈松林,只见他手里拎着个小公文包。
刘惠玲(微笑):呃,是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头还痛吗?
陈松林(很精神的样子):啊,好多了!(并肩和刘惠玲站着等电梯)哎,惠玲,你说怪不怪,我连着周六一个晚上、周日一个白天,上网看完了你们师父写的《转法轮》,我原以为缺了这么多睡眠,我一定会更疲倦了,没想到反而更精神了,头也不痛了,你说奇不奇怪?
刘惠玲(笑):不奇怪,不奇怪!我们老师写的,本来就不是一般的书!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自动门向两边弹开。两个人说笑着,进了电梯。
陈松林:惠玲,说实在的,看完了那本《转法轮》,我算是明白了,江泽民那个家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们没搞政治,真的是在修炼。可是我对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佛啊、神啊的,还是心里没底。俗话不是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么?这年头,有谁真的看见过神佛啊?
刘惠玲(笑):你的疑问我能理解。共产党一直宣扬‘无神论’,中国老百姓深受其害。其实,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说法是片面的。举个小例子:收音机打开了,是不是有电波射出来?
陈松林(点头):那还用说,要不然,我们怎么听广播呀?
刘惠玲(笑):可是,你的眼睛能够看到那个电波吗?
陈松林:这
刘惠玲:所以说啊,眼不见的,不一定不为实;耳不听的,也不一定就为虚。我们看不见的就不承认,那和井底之蛙有什么两样呢?其实道家曾经说过:‘大象无形、大音稀声、大巧若愚、大动若静’。就象咱们住的这个地球,正以每秒钟40多公里的高速在围绕太阳旋转,比最快的飞机都快得多,可我们平时却没有丝毫察觉,可是我们不察觉,它就不转了吗?
陈松林(点头沉思):唔,有道理。看来人类看不见神佛,就否认他们的存在,实在是太夜郎自大了。
刘惠玲:其实,有很多人,虽然不一定亲眼看见过神佛,可是他们依然相信神佛的存在。
陈松林(诧异地):哦?为什么?有什么例子吗?
这时,只听‘叮咚’一声,电梯到了,自动门又向两边弹开。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
[场景六十六]
晚上,刘惠玲家里。刘惠玲和徐志杰正在吃饭。桌上摆了一盘凉拌西红柿,一碟香肠,和一盘青椒牛肉丝。
徐志杰(挟了一片香肠放进嘴里嚼着):哎,惠玲,前天陈松林要上网看《转法轮》,不知道看得怎么样,能不能接受?
刘惠玲(点头):嗯,还不错。他至少明白了江泽民是在愚弄百姓,也知道了我们这是真正的修炼。可还是有挺多疑问,比如说,到底这世上有没有神佛。
徐志杰(感兴趣地):这问题挺难讲清楚的啊,你跟他怎么说的?
刘惠玲:我告诉他:看不见的,不一定就不存在,例如收音机的电波。他后来也承认这一点。其实,人抱着‘眼见为实’的理不放,是因为人的智慧不够,正是因为无知,所以才敢妄自尊大。另外,我给他举了个例子。
徐志杰(停下筷子):什么例子?
刘惠玲(吃了一片西红柿):牛顿的例子。我问陈松林:没有人会怀疑牛顿的成就吧?他说:那当然。就连同样是伟大的天才的爱因斯坦陈松林自己崇拜的偶像,都在他的自传中,称赞牛顿说:‘在你的时代,你所成就的已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所能成就的极限了。’他27岁即出任剑桥大学的教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有位著名的数学家曾经说:‘如果我们将数学,由世界开始记录到牛顿活着的期间,那我们会发现,其中有一半以上是牛顿的杰作。’我告诉陈松林:你说的没错。可是你知道吗,牛顿就是信神的。
徐志杰(笑眯眯地):他是不是大吃一惊啊?
刘惠玲(笑):嗯。陈松林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你有什么根据吗?我说:有啊。据后人考查,牛顿所发表的科学著作只占10%,80%以上的著作都是神学著作,总字数超过140万。牛顿曾经说:‘在望远镜的末端,我看到了神的踪迹。’ 他还说:‘毫无疑问,我们所看到的这个世界,其中各种事物是如此绚丽多彩,各种运动是如此错综复杂,它不是出于别的,而只能出于指导和主宰万物的神的自由意志。’ 在谈到自己的科学成就时,牛顿说,他不过是在‘追随神的思想’、‘照神的思想去思想而已’。
徐志杰:那陈松林怎么说?
刘惠玲:他沉默不语,什么都没说。我又告诉他:牛顿在临终前,面对仰慕他智慧和称颂他伟大科学成就的人,却谦虚地说:‘我的工作和神的伟大创造相比,我只是一个在海边拾取小石和贝壳的小孩子。真理浩瀚如海洋,远非我们所能尽窥’。后来,伟大的英国诗人Alexander Pope曾经写道:‘自然和自然的法则隐藏在黑暗中。上帝说:让人类有牛顿!于是,一切都光明了。’
徐志杰(叹了口气,微笑):这回陈松林该服气了吧?
刘惠玲(也笑):也许吧。他问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说:其实我知道的很少,仅仅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而已。真正深不可测、博大精深的是‘真善忍’的法理。陈松林点了点头,说回去要再看一遍《转法轮》。我告诉他,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再看看我们老师在其他地方的讲法著作,那里面讲述的宇宙、时空和物质的真理,不知道超过牛顿爵士的智慧多少万倍。另外,我顺便告诉他:你的偶像爱因斯坦本人,恰巧也是信神的。
[场景六十七]
同一个晚上。陈松林公寓。陈松林坐在书桌旁边,桌上有一个台灯,他正在认真地看《转法轮》。
陈松林(自言自语):原来人这一辈子活着的真正目的,是应该返本归真啊。唉,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呢?
‘铃’电话响了起来。陈松林放下书,抓过电话。
陈松林:喂,哪位?
电话那边(年老女人的声音):松林啊,我是妈妈。
陈松林(高兴地):噢,妈,您好!
陈松林母亲(忧愁地):唉,妈妈现在不好。松林哪,自从上回听你说小蕾要和你离婚,妈妈这心啊,就天天揪着,晚上也睡不着觉。你爸爸的头发也白得更厉害了,这些天,他老是咳嗽。(稍微停顿,喘了口气)松林,你去跟小蕾好好说说,两个人要是能过,还是在一起过吧,行不?
陈松林(叹气):妈,不是我不想好好过啊,怕只怕人家的心不在我这儿了。
陈松林母亲(询问地):你是说,小蕾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陈松林(有点犹豫地):我也不确定,只是曾经接过一个男人的电话,他竟然不知道小蕾已经结婚了。
陈松林母亲(有点生气地):这算个什么事儿!松林,要是不确定的事情,就不要瞎猜。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心胸应该宽广大度一些。(稍顿)这个事情,你问过小蕾她本人吗?
陈松林:问过,她说我是‘疑神疑鬼’。
陈松林母亲(略带责备地):小蕾说的对,我看你就是在疑神疑鬼。现在这个时候,是要多想办法补救俩人的感情,你还在这瞎琢磨,这不是越弄越糟嘛!
陈松林(低声地):嗯,我知道了。
陈松林母亲(猜测地):小蕾是不是已经搬出去住了?
陈松林(低声地):是。
陈松林母亲:有多久了?
陈松林:大概,大概两个多月吧。
陈松林母亲:她现在住在哪里?
陈松林:呃,她哥大一个同学的宿舍里。
陈松林母亲:这两个月来,你们之间有打过电话吗?
陈松林(嗫嚅地):没,没有。
陈松林母亲(叹气地):好吧,你们不打,我来打。你把小蕾那个同学的电话告诉我。
[场景六十八]
晚上。郑圆圆宿舍。胡小蕾和郑圆圆坐在沙发上,还在聊天。
郑圆圆(仍在磕瓜子):小蕾姐,你饿不饿,怎么要不要弄点儿吃的?
胡小蕾(摇头):我没有什么食欲,这两天我胃又有点儿不舒服。你饿吗?
郑圆圆(笑):我啊,(把手里的瓜子跟胡小蕾晃一晃):我吃了这么多瓜子,早饱啦!
胡小蕾(微皱眉毛):哎,我说圆圆,你还记得礼拜六早上,我们在公园里遛弯,碰见的那个炼法轮功的女孩儿吗?
郑圆圆(眉毛一挑):你是说那个叫刘惠玲的?
胡小蕾: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两天老能想起她来。
郑圆圆(点头):你还别说,小蕾姐,这两天我也是,时不时的,能想起她来。哎,你瞧瞧人家,红光满面、细皮嫩肉的,又年轻又漂亮,真让人□慕!
胡小蕾(思索地):圆圆,你说,以前看中国大陆中央电视台的节目,那些炼法轮功的,不是自杀就是杀人,还有去天安门搞什么自焚的,怎么我那天看见刘惠玲她们,怎么瞅着都不象干那事的人哪?
郑圆圆(点头):我也有同感,你看她们,一个个慈眉善目的,看着就让人亲近!
胡小蕾(看着郑圆圆):哎,圆圆,你说,这中国政府会不会又在骗人呐?
郑圆圆(撅着嘴巴):哼,这可难说。反正,中国政府骗人,又不是头一回了,你比方说89年的‘六四’,还有文革中的那些事,咱老百姓都习惯了。
胡小蕾(征询地):你说,刘惠玲她们说炼法轮功治好了她们的胃病、心脏病之类的,会不会是真的?
郑圆圆(歪着头想了想):有可能吧?炼气功治好了病,这也不新鲜呀。再说了,她跟咱们无冤无仇的,骗我们干嘛呀?
胡小蕾(点头):说的也是。对了,她们好象给过咱们一个网址,说有什么免费的书可以看。呃,那本书叫什么来着?
郑圆圆:嗯,好象叫《转法轮》。
[场景六十九]
晚上。刘惠玲家里。刘惠玲正在电脑上打字写文章。徐志杰在看书。
徐志杰(啧啧称赞):哎,惠玲,我发现古人其实真的很有智慧啊!
刘惠玲(回头):咦?想起什么了,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句话?
徐志杰(手指著书本):你看,这里面有一句孟子的话。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看来,这孟子两千多年前就有民主思想啊!
刘惠玲(笑):那当然。要不然,孟子怎么能够和孔子并列、被后世尊为‘亚圣’呢!另外,孟子还说过:‘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这意思是说啊,当权者如果不善待百姓,轻视人民,那么,老百姓也就会痛恨他们。
徐志杰:嗯。好象唐太宗李世民也说过类似的话,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因此,中国历代明智的君王,或者统治者,向来都会对老百姓施行‘仁政’,以求得国家的长治久安。
刘惠玲:可是今天的中国,却是个例外。
徐志杰(眉毛一挑):你是说江泽民他们?(不屑地)咳!那个家伙,海外的报刊,不是很多都称之为‘江戏子’吗?那东西除了在公众场合会吟几句歪诗、来两段意大利歌剧、作作秀之外,还会干啥?不是有这么一句话,来评价三代中共领导人的吗?
刘惠玲(好奇地):哦?是什么话?
徐志杰(咳嗽一声):所谓‘毛泽东:战天斗地;邓小平:经天纬地;江泽民:谈天说地。’
刘惠玲(笑):嘻嘻,真形象!
徐志杰(摇头叹气):可是,碰上了‘江戏子’这么个主儿,劳苦大众可倒了八辈子霉了。(看着刘惠玲)对了,上次有个客户姓石的,从大陆来美国不久,到我办公室找我办绿卡,和我聊天的时候,说起现在国内老百姓的日子,只是摇头。老石说,眼下‘各阶级的现状’,可以用三段顺口溜来形容。
刘惠玲(笑):哦,又是什么好玩的段子?
徐志杰(回忆地):那个老石是这样讲的:首先是关于下岗男工的,所谓‘下岗男工不用愁,操起斧头和扳手,风风火火闯九州,该出手时就出手’;(刘惠玲微笑着摇摇头,徐志杰继续说)然后呢,是关于下岗女工的,所谓‘下岗女工不流泪,昂首走进夜总会;陪吃陪喝又陪睡,比起在岗还实惠’;(刘惠玲笑容慢慢收敛,徐志杰继续说)再有呢,就是有关复员转业军人的,所谓‘下岗军人不后悔,大步迈进黑社会,这活没有站岗累,跟着老板去犯罪’。
刘惠玲(轻轻地叹惜):唉,老百姓的日子是真难呐。
徐志杰正要说话,‘铃’,电话响了。刘惠玲顺手拿起桌上的电话。
刘惠玲:喂,哪一位?
电话那边(声音急促的女声):惠玲姐吗?我是小王。
刘惠玲(高兴地):哦,小王,是你,有事吗?
小王(着急地):出事了,国内东北的警察,向学员们开枪了!
[场景七十]
又一个晚上。周围静悄悄的。陈松林的公寓。屋子里面回荡着台湾歌手伍佰深沉凄凉的歌曲《浪人情歌》:‘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让时间悄悄的飞逝,抹去我俩的回忆;对于你的名字,从今不会再提起,不再让悲伤将心占据’。陈松林坐在桌子前面,手里拿着一个相框,里面是陈松林和胡小蕾以前的合影。相片中,两个人并肩站立,胡小蕾笑容灿烂。陈松林左手轻轻摩擦着相片,默默地。忽然,一颗眼泪滴落下来,模糊了相框的一角。
过了一会儿,陈松林伸手去抓旁边的电话,手在半空,忽然停住,犹豫着,终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拿起了电话,拨号。‘嘟’的一声,电话通了。
电话那边(年轻女子的声音):喂,谁呀?
陈松林:请,请问是郑圆圆小姐吗?
郑圆圆:对呀,你是哪位?
陈松林(低声地):我,我是陈松林。
郑圆圆(有点惊讶地):陈松林?(语气冷淡地)有事儿吗?
陈松林(嗫嚅地):我想找小蕾。她,她在吗?
郑圆圆(干脆地):不在!上课去了。怎么,你找她有什么事?
陈松林(迟疑地):我,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
郑圆圆(不耐烦地):既然没事,我要休息了,再见!(‘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陈松林呆呆地坐在那里。
[场景七十一]
中午。安德鲁国际投资金融公司。刘惠玲匆匆地下楼,迎面碰上陈松林端着一个饭盒上楼。
陈松林(停下脚步,打招呼):呃,惠玲,脚步这么匆忙,有急事吗?
刘惠玲(略微抬头):哦,是你啊。(点点头)对,我有急事,赶着去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
陈松林(有点奇怪地):纽约总领馆?去谈什么业务吗?
刘惠玲:不是。我下午请了假,去参加和平请愿。
陈松林(诧异地):啊?出什么事儿了?
刘惠玲(脸色严肃地):东北的警察,开枪打伤了几个法轮功学员。
陈松林:什么!有这种事情,不可能吧?警察敢这么无法无天?!
刘惠玲:是真的。(抬手看了看表,抱歉地)对不起,我赶时间,回头我们再聊!
陈松林:哦,哦!没事儿,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快去吧!
陈松林望着刘惠玲匆匆的背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场景七十二]
下午。纽约总领馆。纽约的春天,寒风刺骨。几十个法轮功学员静静地坐在总领馆前面的地上,正在打坐发正念,他们安静而有秩序。在学员们的前面拉开了几条横幅。刘惠玲来到人群之中。女学员小王看到刘惠玲,急忙走上前来。
刘惠玲(迎上去):小王,情况怎么样?
小王(忧虑地):挺严重的,据说,至少有两个学员被警察开枪打伤了。
刘惠玲(神色严肃地):具体怎么样,快和我说说。
小王(从随身的包里面掏出几份材料,递给刘惠玲):惠玲姐,你看,这是刚从【明慧网】上打印下来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刘惠玲(接过材料,边看边小声地念着):‘2002年2月16日(农历正月初五),辽宁鞍山市警察在非法抓捕三位法轮功学员的过程中,使用手枪对法轮功学员进行枪击,一警察连开了四枪并击中了一学员的腿部;黑龙江省密山市警察杜永山在大年初一早上两点钟左右,只因为法轮功学员姜洪禄张贴法轮功真相资料,竟开枪将其腿打断’(刘惠玲看着小王,愤慨地)滥杀无辜,真是天理难容!
小王(点头):嗯,这些警察中的败类们,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
刘惠玲(向周围望了一下):总领馆有人出来吗?
小王(摇头):没有,我们有位学员向总领馆递交了一封请愿信,他们也不接。
刘惠玲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看着总领馆门上的国徽,没有说话。
小王:惠玲姐,情况可能还会进一步恶化。
刘惠玲(一怔,转头惊讶地看着小王):怎么,还有什么消息?
小王(皱眉,不无担心地):据说,春节前,中央“610办公室”的头目刘京,在长春南湖宾馆召开了部署镇压法轮功的会议。会议中,刘京暴跳如雷地批评了吉林省工作不力,并下达了“彻底铲除”的死命令,“可以开枪打死”法轮功学员就是在这次会议上部署的。
刘惠玲(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刘惠玲和小王正在交谈,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咦,这不是那两个炼法轮功的女孩吗?’刘惠玲和小王连忙回头,只见胡小蕾和郑圆圆两个人,挽着手站在她们面前。
刘惠玲(诧异地):呃,是你们啊,你们怎么在这儿?
胡小蕾(笑):我护照到期了,来总领馆延护照,圆圆正好没事,陪我一块儿来的。(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学员,问刘惠玲)咦,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干嘛?
[场景七十三]
晚上。刘惠玲家里。小饭厅。徐志杰、刘惠玲正在吃饭。桌上有一盘醋熘土豆丝、一盘炸鸡腿和一小盆榨菜肉丝汤。
徐志杰(喝了口汤):哎,惠玲,今天你们下午在总领馆怎么样?
刘惠玲(摇摇头):领馆没有人出来,也不肯接受我们的请愿信。
徐志杰(叹气):我看这共产党是要一意孤行到底了。
刘惠玲:对了,志杰,你今天晚上有空么?能不能帮我个忙?
徐志杰(笑):客气个啥,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吧!
刘惠玲(笑,随即神情严肃):嗯,你是个老笔杆子了,平时又认识不少报社的朋友,现在的事情很紧急,能不能写几篇文章,投投稿,揭露揭露江泽民集团的新罪行?
徐志杰(干脆地):没问题,小事一桩!(吃了口菜,说道)当年的革命老前辈、北大图书馆馆长李大钊,有句诗说过:‘铁肩担道义、妙手着文章’。我们为正义之事呐喊,原本就责无旁贷!
[场景七十四]
晚上。郑圆圆的宿舍。晚饭过后。房间里飘荡着中国古典名曲【梁祝】的优美旋律。郑圆圆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胡小蕾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杂志。
胡小蕾(忽然放下手中的杂志):哎,圆圆,今天下午,咱们俩在总领馆碰到刘惠玲她们,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太理解。
郑圆圆(转头):什么地方不理解?
胡小蕾(微微皱眉):这些法轮功学员经常在总领馆,我平时看见他们也好多次了:不是请愿,就是静坐,或者给来往的行人发传单,这个影响多不好啊,大家都是中国人,何必在老美面前家丑外扬呢?
郑圆圆(歪头,琢磨了片刻):嗯,我倒是觉得他们的作法可以理解。
胡小蕾:为什么?
郑圆圆:因为他们冤呗!谁不知道大陆镇压法轮功是错的?(看着胡小蕾)你想想,如果这人不是被逼得没招儿了,谁愿意没事跑到总领馆坐着呀!大冷天的,谁这么傻呀!
胡小蕾:好象也有点儿道理。可是,中国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内部解决嘛,何必让外人搀和呢?
郑圆圆(瞪大眼睛):自己解决?怎么解决?一方是国家最高领导人,高高在上,掌握着几百万军队和警察,而另一方是平头老百姓,手无寸铁,实力这么悬殊,要是你,怎么办?还不许他们向别人喊喊冤、呼吁呼吁啊?
胡小蕾(不屑地):可是,就算是这么干,有用吗?这年头,人们都那么现实和世故。毛主席不是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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