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点开始起来让我们坐板,建华因昨晚没睡多少觉(因为很冷,而当天晚上10点多才让睡觉,听里面其他队员说有时还让坐到晚12点才让睡觉),所以当时他感觉很困,就蜷曲着腿,头放在腿上,值班的班长(管理队员的劳教学员)看到了就大声呵斥,让他坐好,建华解释了原因,但他们不听,仍让他坐好,后来他们报告给管教。洪科长找了建华,仍让他配合他们的工作。之后安干事进来问我们会场那天为什么那样做,运东说因为他侮辱我们的师父,安干事诽谤我们师父,我们就讲真相向他解释,但安干事不听,并用钥匙链甩运东,打在他的耳朵上,运东告诉他不许打人,安干事说他没有打他并推他,运东就用手挡。这样安让他坐下,运东不坐,后来我让运东坐下了。但安干事很生气,说运东对他构成威胁,去拿手铐给他带上,并把他带了出去。后来运东被关在铁笼子里并被用电棍电了很长时间(可能是洪科长所为),因此他大便失禁拉在裤子里。之后建华被叫去与洪科长谈话,回来不久也被关进铁笼子里。在此之前我并没有想绝食,虽然前两顿饭没吃只喝了口汤,但当时只是因为吃不进去,因为我想堂堂正正同他们解释清楚。但发生这两件事后,他们已根本不听我们的解释,而且打人并把他们关进铁笼子里,这些都是严重侵犯我们人身权利的违法行为。因此我和铁松开始绝食。后来洪科长和单所长又来过(1号晚上),尽管我一再要求但并不让我们解释,而洪科长还说:你们吃饭我还不干了呢,你们别绝食一两天!这样可能就因为我们绝食,不问原因就又把我们俩关进铁笼子里。1号他俩被关进去后,运东因被打里面又极冷,当晚就发高烧,第二天被送进了隔离室,而我俩第二天被关了进去,还有一个二中队叫红波(姓忘了)的。
铁笼子在一楼西侧的楼道底下,宽0.5米左右,长3、4米,最高处仅有1米3、4左右,地下仅有一层刨花板,并且一面都是敞开的铁栏杆,白天还好点,到了晚上奇冷无比,我们都穿得很少,而那个队员穿两个棉袄晚上一会儿就冻醒。我们彼此紧紧的贴在一起,互相取暖,但一会儿就感到对方身体被冻得颤抖不止,特别我俩由于几天不吃不喝更没有热量补充。但我们当时就已经下定决心,就是冻死、饿死里面也不会向邪恶低头,抱着一种死也要改变这种不合理、不合法的做法的心态,心里反倒异常的平静,身体上的痛苦反倒感觉已不算什么了。所以我和铁松后来愈发感觉愈好。
后来(第三天)洪科长、单所长、驻所检察院的干部、司法局的金处长等相继过来。检察院的干部及金处长让我们吃饭,我们和他们解释不吃饭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是因为受到这些不公正、不合法的迫害并得不到解决才这样做的。但他们并没有解决我们的问题,后来王所长也来了,并与铁松谈了一会儿。
12月4日午后,我和铁松被叫了出去。我被关进了隔离室,他被关进了禁闭室,建华被留在了那里。晚饭期间,直属队及教育班提前被带出去开饭,不一会四、五个恶警匆匆地走了过来,铁松肯定就是这时被提出去的,当时可能被带到直属队的屋里,一顿毒打后又匆匆被抬了出去。
当时我看到一个人被抬了出去,我还以为是建华,但后来才知道是铁松。后来直属队开饭回来后,又有恶警叫直属队队员都去水房,不许进屋。又叫医护人员收拾直属队居住的寝室。当时我听到有一个队员找床单,有人告诉他不要找了(铁松是他们用床单抬走的)。当时我认为建华被他们打死了,我就想如何能把消息告诉给大家。我问过安干事,他说铁松在医院,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这些天一直没回来,我想一定很严重。而且具体情况仍很难说,应该要求与他见面,问清原因。
就这样12月7日我和建华又回来了,回来前同安干事谈了很长时间,他比较后悔。看得出他也想做好,可这样的环境他也很无奈并不自觉地随波逐流了。但是不论什么人做了什么错事都要自己偿还。
国兵忆述
2001年12月12日
转载自明慧网 2002年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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