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网】
耽搁两天没有写了。这个小说在心中基本有了比较清晰的轮廓了。写东西怕撂笔,一耽搁就往往接不好茬。不过这样的情况不算,就是虽然没有写,但是心中在酝酿着,这样往往还能写出比较不错的东西来。如果整个身心都去忙活其它的去了,这样的撂笔是比较容易冲淡思路的,甚至会使写作劲头、写作的灵感都受影响。
昨天,阳明帮助外地同修运送《九评》,好家伙,真的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斗智斗勇。就是偶然间雇了一辆邪恶公安部门的车送东西,那家伙疑虑重重的一路盘问;阳明沉着冷静的应对,坚定的发着正念,最后到了目地地后,它收款走人,一场枉费心机不说,还白白的帮着忙上忙下的搬东西。
虽说如此,事后阳明有些后怕。今天早晨起床还心中好一阵惴惴不安的犯嘀咕。自己两天没有好好学法,感到心中不踏实。而这次险象环生的直接因素是没有太注意表面安全措施。但是,是不是也暴露出大家同修整体修炼的一些不足哪?是不是有欢喜心?麻痹大意的意识?因为昨晚做梦,梦见了装修的楼房的地面,整个下电线的槽沟部分,都漏水了。醒来后想,这不是偶然的寻常的梦啊。还有,在另一个梦中梦见爱人把房子装修的花里胡哨,不伦不类,于是自己动大怒了。这不是在说明自己易怒的魔性还是很大吗?
昨天和李姨路上谈到,师父的这次讲法,就是《2005年曼哈顿国际法会讲法》发表后,真的感到是春天到了。天气一下不冷了不说,就是树叶也从鹅黄的绿色、卷曲的样子,一下舒展开来,变得鲜绿成荫了。
因为自己没有认真的给办,李姨大老远的白跑一趟,就是给她买的手机没有及时的抓紧升级,导致不能发挥其预期的功能,因为在2000系统和xp系统下不能升级,所以,还得找98系统给升级。今天总算升级完毕,可以找人给捎过去了。
用罢了早餐,撤走了饭盆和勺子等,然后是原地不动,等着永聪擦铺板。擦完,大家还是靠在墙根略作休息,等着老大们用餐完毕后的一声令下。
“摞起来!”声音不大,但是十分严厉。老大果然下命令了。
摞起来就是码坐的意思。摞和码是近义词嘛。
大家迅速的行动,然后找好自己的位置,规矩的坐好。仍旧为四人一排,谁挨着谁都是严格的规定好的。阳明坐在最前排,微微的冷风不留情的吹过来,他在不断的打冷战。
静,出奇的静。
谁咽一口唾沫的声音都能听到。后面老大和几个打手间或的说笑,但是声音也是压低了的。这压低的声音偶尔打破一下死一般的沉寂,使人感到还有些生机的氛围。
“怕冷吗?不怕。我是炼法轮功的,什么病都没有,还怕冷吗?”想到此,阳明挺起胸脯,直面冷风。于是感到不怎么冷了。
快到中午了,老大游荡着,穿着布鞋倒背着手,在铺上、铺下、坐便器的垫子上来回走动,昂首挺胸、放荡不羁的架式。似乎在散发着心中的焦躁。一会儿,坐在了坐便器的垫子上。这个垫子是真厚,虽然是棉的,但是上去一个人站着,也能禁住。看那厚度起码半尺有余。
老大看着码坐的大家,突然道。
“你,阳明,和老嫖换一下。到后边去。”
也许是自己终于战胜了寒冷,才让自己换位置的吧,真是关关都得闯啊。阳明心中这样想到。阳明没有外号,开始也被叫做“法轮”,好像他们感到不怎么顺嘴,和已经叫做“法轮”的永聪不好区分,所以也就不叫了,就直接叫名字了。
坐到了第二排,确实感到不那么冷了。没有直接的冷风吹袭了,而且还可以把腰弯一弯啊,放松一下坐姿啊等等。而第一排就不行,经常受到老二等人的吆喝,必须保持纹丝不动的姿势。因为管教经常在铁栏杆外面走动,最注意的当然是第一排了。
十一点半多了,走廊的尽头响起了舀子声音,这是开中午饭了。大家的心情有些欣然了,虽然还是静静的没人说话,但是表情晴朗起来了。这枯燥的,坐得屁股发麻、疼痛的码坐,这死一般的沉寂终于告一段落了。午饭是玉米碴子干饭,土豆汤。
午饭之后是午睡。依旧蜷曲起来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侧身睡觉。分为两排,头顶着墙,脸冲窗外方向。
老大和打手们则铺平褥子,自由的姿势入睡。
更加死一般的沉寂。
这个静啊,令人窒息。
突然,午睡结束的铃声响起,新来的人一般都吓得猛然的一激灵。大家在吆喝声中快速起来,然后是顺序的排便。排便完了,紧接着就是继续码坐。
最令人难耐的,就是这个出奇的静。静得阴森而压抑,寂寞得有些发烦。
背法,于是阳明利用这时间,背诵仅会的几首《洪吟》。
心里没底呀。想家、想亲人,惦记工作,担心能否因为自己的坐牢而给生产带来损失,因为自己是生产中的技术总负责人。
脆弱的心理依然存在,但是对环境已经适应一些了。
看到阳明有些愁容,老大就说了,“你看永聪,两次進来了都没有象你那样,他现在能不能劳教还不好说哪。你怕啥的?15天一过就出去了。”
老大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生硬的态度了。
“这是师父借着他的嘴在点化自己”。阳明这样想到,同时听说15 天就能出去,心中似乎有了盼头的感觉。于是,有些释然了。
死寂的码坐中,偶尔会传来老二或者其它打手的怒骂声,声音低沉、严厉、带着狠毒劲儿。无外乎是谁随便的动了一下身子,或者偷着打瞌睡了,或者是身子弯曲了等等。
不止是怒骂,偶尔会突然的听到嘴巴声,或者是脚后跟踢人的声音。怒骂的提醒效果不理想的时候,就是打了。往往是突然出手,在对方闭目瞌睡的时候,在对方刚刚欠动屁股后目视前方不注意的时候,他们在后面突然下手。可想而知了,被打的一方一激灵。然后是恐惧、委屈和顺服的眼神,在被打了嘴巴后泛红的脸颊的背后,写着无可奈何的咒骂。但是,这些在表面是读不出来的。当然,那泛红的脸上是看不出任何反抗的神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他们可能都忘记了反抗,忘记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忘记了还有平等自尊等字眼。
挨打的人肉体痛苦,心灵更苦。
本来负案在身就已经是千百愁肠了,而这些非人的待遇,连坐在那里展露愁容,低头思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这不是人间地狱是什么?
是的,有的刚刚進来的犯人在低头锁眉沉思之际,打手们在后面突然出手,然后低声的提醒道,“谁让你低头?坐直了!”
挨打的人眼泪在眼圈打转。
挨打者痛苦,旁观着也痛苦。心灵不断受到刺激,人性在不断被扭曲,自尊心不断被侵蚀。良心?在这里那是奢侈的字眼,早已不知丢到哪百国去了。
但是,那些长期在这里熏陶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任何同情的眼神了,冷冷的表情。莫说同情,就是其心里,也认为这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是应该如此,是本该如此,是活该如此。那些麻木心灵的旁观者,有时感到有趣,看到他人受到突然袭击后茫然惊恐的脸色,感到好玩,于是,嘴角露出的笑容被强忍着收敛了回去。
但是,恶运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突然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啪”的一声雷鸣般的响亮,这回原来是自己的脸颊在麻酥酥、火辣辣的痛了。沮丧和无奈,同样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羞辱的感觉已经不明显了,在那张被打的脸上已经有些读不出来了。自尊心?早被狗叼去了!
死寂中弥漫着恐惧,心象坠着一块石头一样沉重。压抑的空气时刻笼罩在人们心头。
* * *
欢迎转载,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