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网】(接前文)
列车轻快的前进。车快到石家庄站时,突然一个急刹车,火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车厢内的人们开始询问,韵梅也心中一惊。
“旅客们请注意,现在是临时停车,现在是临时停车。”
韵梅将头探出窗外,看到一些工作人员在忙碌着跑来跑去,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会儿列车乘警和一个乘务员来到了这个车厢,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向韵梅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韵梅沉稳冷静的观察着这一切。
这两个人从韵梅他们的身边走过,来到火车出口下了火车。过了一会儿,只听一个人大声说了一句,没事了,大概是意思是说火车撞到了一只横过铁路的猪。
韵梅轻轻松了一口气,列车又继续前行。韵梅在保定车站下了火车,“再见,我在这里下车了,祝你们顺利到达北京!”微笑着与那几个“邻居”告别。
出了保定车站,韵梅要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北京。
韵梅第二次来到天安门广场,她身穿一件紫红色的风衣,颈上围了一条雪白的丝巾。跟着一个外国旅行团,机智的躲过了便衣的盘查。来到广场中间,韵梅迅速从风衣的内兜抽出横幅,将 “法轮大法好!”的横幅高高举起。
此刻,她好象一株寒风中盛开的红梅,用自己宝贵的生命实践着那远古以前的誓言,韵梅感到自己的体内蕴含着无限巨大的能量,似乎与博大的宇宙溶在了一起,她用尽全力向着宇空发出心中的声音“法轮大法好!”
一阵警车鸣叫,呼啸着奔来。警察使劲踹她打她,把韵梅拽上了警车。
北京大兴县一派出所,由于韵梅不报姓名,派出所所长下令他手下的警察折磨她。六、七个年轻的警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除了拳打脚踢外,把她绑在柱子上,揪住她的头发往柱子上磕,额头被撞破,血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米黄色的衬衣上,红红的一片,黑发被揪下一大撮。韵梅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警察看她依然不屈的神情,叫嚷着“你还不说。”
他们又将韵梅的双臂绑在椅子上,使她动弹不得。拿出几枚缝被子的大针,照着韵梅的肩关节、肘关节、手腕等部位一一扎了下去……韵梅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只觉针扎的地方一阵阵疼痛袭来,不由得张开嘴“啊”叫了起来。警察阴阴的笑着,针又从韵梅的中指指甲缝中扎了进去,十指连心哪,这钻心彻骨的疼痛, 韵梅几乎快要昏了过去。
突然间,韵梅的心中猛的闪出一阵强念,“不许你们这样对待我,你们不配!” 顿时,她感到一股热流充遍全身,疼痛好象一下子变得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
警察看未达目的,无可奈何,就把她放在一个小单间的屋里,让女警看着。
韵梅的额头用一块破布包了一下,坐在凳子上。她警觉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暗暗的想,一定要找机会逃出这个魔窟。第二天凌晨大约四点多钟,这时所有的警察包括看她的那个女警察都睡着了,韵梅一看,时机来了,稳住了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屏住呼吸,轻手轻脚走出了派出所的房门。
出了门后,韵梅看到高高的院墙上立着一个小梯子,她也没多想,迅速爬上这个小梯子,跳下院墙,隐约中似乎感到脚部一阵疼痛,但她很快爬起来,快步出了派出所大院门口,天黑,没有人注意她。于是按着脑中的记忆,韵梅找到了北京的一位学员薛慧的家。
当薛慧看到韵梅时都呆了,咋被弄成这样了,简直认不出来了,头被破抹布包着,满身血,有一只脚跳墙时摔伤了,一瘸一拐的。
韵梅在薛慧家里住了大约半个多月,伤好得差不多时,回到了沂坊市的家中。朵朵见到妈妈流下了眼泪,“妈,我好想你”,韵梅紧紧的将朵朵搂在胸前。
朵朵所在的文华小学,学校老师让每一个同学签名反对法轮功,朵朵不签,老师就不让她上课,让她在外面站着,同学们都窃窃私语,对她指指点点。朵朵回家后,写了一份法轮功真象,讲了爸爸、妈妈还有自己炼功受益的事,交给了老师。老师看了后对朵朵说:“你是一个好学生,过几天校长要找你谈话,如果找你,你就说不炼了吧。”朵朵对老师说,“我做不到。我永远不会说不炼了。” 老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第二天中午,校长把朵朵叫到了她的办公室,“你坐吧,李朵朵同学。”
朵朵轻轻的坐在了校长桌前的椅子上,一声不吭。
“李朵朵,你是我们学校的优等生,学习一直不错,上重点中学没问题。你炼法轮功,可现在政府不许炼,可不能为此而耽误了自己的学习前程啊。”
“校长,您知道么,我的爸爸原来患有肝炎,不能上班,后来炼法轮功身体好了,指标全都正常了。我爸爸妈妈总是教育我要按真善忍去做,尊敬师长,认真学习,助人为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们给希望工程捐款,帮助失学儿童,还有…”
校长“朵朵,你知道我们都是为你着想,胳膊扭不过大腿呀。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写个‘不炼功’的保证给学校。”
朵朵睁大双眼,对校长认真的说:“校长,我绝不可能写什么保证的。”
校长望了望朵朵认真的样子,只好对她挥了挥手“你先回班上去吧。”
从那时起,校长再也没找过朵朵。
转眼又是一年,二零零一年夏。
韵梅每月只有三百元的生活费,家里的现金和存折都被警察搜走了,为了养活自己和朵朵,只好靠父母接济一些。可老人的退休工资也不高,再加上工作也不好找,那位乡办企业厂长刘其富知道了他们一家的情况,顶着压力,让韵梅在他市里开的家具店里做了一名会计,外带销售,这样生活总算能过得去。
那天晚上,朵朵正在吃饭,几个外地的法轮功学员正在韵梅家里谈话交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警察破门而入,在场的几名学员都被抓。
警察们又开始抄家,韵梅大声的制止,“你们不能这样做。没有搜查证,什么证件都没有,这不违法吗?”
一个张着瓦刀脸名叫余干魁的警察嘿嘿笑了两声“什么违法,中央给定的,对法轮功就这么做。”
“公民有言论自由,况且我们是在自己的家里谈话交流,你们不能随便抓人,你们这是违法行为。” 韵梅又大声的论理,想阻止他们的非法行为。
“违法?”一名精瘦精瘦的警察斜着眼睛,哐啷把窗子打开,狠狠的拍着窗框 “你从这里跳下去吧,就说你自杀。”然后又打开电源开关,对着韵梅说:“你怎么不电死啊,你自己电死吧。”
朵朵看到这帮警察一副流氓无赖的嘴脸,那被抄的凌乱屋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哭着对警察说:“我爸爸被你们抓走了,你们再抓走我妈妈,我一个小孩子,怎么办啊?”
另一个年龄大一点的警察哄着朵朵 “找你妈妈问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朵朵不相信他们的话,坚持要与妈妈同去。
他们要带走韵梅,朵朵哭着喊 “爸爸被抓了,我不能再没有妈妈。”她拉着妈妈的手不撒开,但这些警察还是毫无人性的把朵朵和妈妈强行扯开了。
一个肌肉发达的警察扯着韵梅的头发把她拽走,余干魁扯着朵朵的胳膊把她扔在了床上。
大院里的邻居看着韵梅被高大壮实的男警揪着头发拖上警车,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问他的妈妈“妈妈,书上不是说坏人才打人么?还说警察只抓坏人,可韵梅阿姨那么好,那警察打阿姨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韵梅再一次被关进看守所。
警察逼迫韵梅写保证书。韵梅坚决不写,并以绝食抗议。
韵梅平和的对这个所的副所长说:“你迫害修炼人,其实就是迫害你自己。”
副所长叫段淮综,这时其呼机使劲的响了起来:“丈母娘病重,送医院了,赶快去市第二医院。”
段淮综更狠狠的叫“给我打!你少跟我来这套。”旁边一个提着胶皮棍的年轻警察看了看韵梅,犹豫了一下。段淮综一把抢过电棍,照着韵梅就是几棍子,然后丢下胶皮棍,“他妈的,看我不收拾你”,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个段淮综从医院看完丈母娘一回到家,这边老婆就开始数落上了,“你看看,今天又有一个炼法轮功的从国外打来了电话,说了一大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话,这两天连着接到了好几通电话,我和儿子都不敢接电话了。你看你干的这个差使,我看你呀趁早换个工作,干点什么不好,非抓些个法轮功。”
“你懂个屁,你就会穷唠叨,你知道这房子还有这吃的用的,钱都是哪来的?不抓法轮功哪来奖金?”
“可你知道,咱家虽然不缺钱,可近两年总是出事,去年你妈死了,现在我妈又病危住院。还有好好的儿子打球脚就给扭伤了,前几天出门不知怎么的就把我给摔了一跤,现在我胳膊还疼呢。你说会不会就是遭报应了?这没准都是因为你,你收收手吧,我们可不想跟你受这连累。”
“我就不信有什么报应一说,我非得好好治治这些个法轮功不可。” 段淮综狠狠的说完后,就再也不理老婆了。
看守所里,接下来开始了对韵梅轰炸式的刑讯逼供,搧耳光;坐老虎凳;给韵梅灌食,灌食管插进胃里,导致韵梅大口的吐血。各种酷刑压向韵梅柔弱的身躯,韵梅咬紧牙关顽强的抵抗着这精神上的凌辱和肉体上的疼痛。
“你们这些个人怎么会这么顽固?”一个打手气喘吁吁的叫着。
“这就是信仰真善忍的力量,你们太可怜了。”韵梅细弱的声音却依然充满坚定。
……
“喂,你是李钧的女儿李朵朵吗?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刘其富。” 晚上刘其富给朵朵打来了电话。
“刘叔叔,他们又把妈妈抓走了。”朵朵说话带着哭腔。
“别哭别哭,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忙,救出你妈妈。”
刘其富托人给派出所送去了两千块钱,可派出所还是不肯放人。
韵梅绝食二十多天后,警察害怕出现生命危险,将瘦骨伶仃的韵梅送回家。
身高一米六六的韵梅体重只剩下七八十多斤重,双腿浮肿,发着高烧。姥姥和朵朵一见到虚弱的韵梅就哭了。
洁梅、朵朵还有姥姥姥爷一家人悉心照料韵梅,为她读《转法轮》,第二天韵梅能够稍稍起来,将腿盘上开始炼功。一周后炼动功,韵梅恢复得很快,两周后脸色变红,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
又过了几周,韵梅完全恢复了健康,人也胖了起来。
这一天,朵朵发现常有便衣在她家门外监视。一天深夜,法轮功学员王姨趁便衣不备,闪进楼道。来到韵梅家,悄声告知:“韵梅,我听说,可能要判你三年劳教,还有魏敏,已经报上去了,你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第二天夜里,韵梅与另一位法轮功学员魏敏一起悄然离开沂坊,去了海滨城市蓝岛市。
姥姥姥爷搬过来与朵朵同住,祖孙三人每天惦记着流离在外的韵梅。
海滨城市蓝岛,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涛滚滚。
在蓝岛,韵梅她们继续做着讲真象的事情。为了省钱省时间,两人每天吃饭非常简单,只用一个电饭锅,上面蒸咸菜,下面蒸饭。韵梅和魏敏每天晚上都要出去贴真象资料。
二零零二年的一个漆黑的冬夜,韵梅与魏敏在蓝岛市东区贴“真善忍”、“法轮大法是正法”的不干胶贴,贴好后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一阵手电光照过来。
警察“不许动,贴法轮功标语,抓起来。”韵梅和魏敏被警察上了手铐。
两人被当地的派出所抓走,后被市公安拉回沂坊市关押于北域区治安拘留所。
二十三日,早上七点多钟,电话铃响了起来。还在睡中的朵朵接了电话。
警察 “是吕韵梅家吗?”
朵朵:“是。”
警察:“接个电话。”
韵梅:“朵朵,我是妈妈。”
好久没有妈妈的消息了,朵朵倍感惊喜:“妈妈,您在哪里?您好么?”
韵梅:“告诉你,妈妈又被关到了拘留所了,就在北域区拘留所。告诉姥姥姥爷,你们放心,妈妈没事的。”
朵朵“妈妈,您一定保重啊。” 朵朵呜咽的声音。
在此之前,妈妈一直在外流离失所,朵朵很久没见到妈妈了,但一直觉得妈妈就象在身边一样,这次接到妈妈的电话,感觉妈妈离得很近,就觉得妈妈很快就会回家来了。
二零零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这个被称为“平安夜”的日子,离新年只有几天了,人们都在高高兴兴的准备过元旦,街上的人们正在购物。
拘留所中,一阵阵殴打伴随着两人的惨叫声,警察咣咣的扇耳光;用穿皮鞋的脚踢她们两个。余干魁歇斯底里的喊着:“我让你们贴标语!我让你们宣传法轮功!这是三楼,我敞开窗户你跳下去吧。”
段淮综咬着牙说:“你不说,我们就没办法吗?”然后掏出手枪和子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也不是没用它打过人,打你也没问题。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把你们弄残废,弄死都没事,我们大不了离开这一行,去经商挣大钱。”
“没有人到我手不服气的,你们不写保证书是不是?我不会让你一下子死,我会折磨你慢慢死。”
魏敏:“我不会写的。你们知法犯法。”
“哼哼,这是共产党的天下,我就是法律。” 段淮综死命的一挥手 “给我打。”
一个粗粗大大的大块头警察使劲拽着魏敏的衣服向墙边的暖气片上摔去,“啊!”一声惨叫之后,魏敏倒在了暖气片旁,头上一片鲜血。余干魁过去照身上踢了一脚,“起来,别装死。” 魏敏依然一动不动。
看着有点不对劲,另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警察过去摸了摸鼻子,有点惊恐:“没气了。要不要送医院?”转身问段淮综。
打人的大块头警察,有点害怕。韵梅大声喊了起来“你们还不快给她送医院,赶紧抢救。”
年龄稍大一点的警察看了看,“已经没救了。”
韵梅悲愤不已:“你们这些魔鬼!”
段淮综看了看韵梅,面部显出一股阴森森的狰狞,将打死魏敏的警察和余干魁叫过来,悄声说:“死了一个,却被另一个看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块解决了算了。这样就说她们是自杀的,病死的,谁也不知道。”
两个警察狰狞着扑向了韵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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