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车上下来二人,一胖一瘦,皆身穿警服。只见二人衣冠不整,面带愠色,快步向张云浩三人走来。未到近前,那瘦子已破口大骂:“走路不长眼睛,竟敢挡老子道路!”话语出口,唾沫四溅,一股浓烈酒气扑面而来。张云浩不听则已,一听更是气往上涌,心道:这瘦子飞车撞人,反而倒打一耙,好生可恶。便手指瘦子,怒喝道:“混帐!自己开车撞人,反倒恶人先告状!”那瘦子平日仗着公安身份,在当地飞扬跋扈惯了,今日见撞了一个小姑娘,亦浑不放在心上。原想一番言语,便能够唬住张云浩这两个年轻人,不料张云浩不但不怵,反而怒喝自己,心中亦是一吓。但随即定神,斜着眼睛瞥了张云浩两眼,口中说道:“好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教训大爷!想是活得不耐烦了!”张云浩冷笑道:“是谁活得不耐烦了,还不一定呢!”伯衡亦大声斥道:“什么人民警察,简直土匪不如!”那瘦子被骂,勃然大怒,瞪着一双三角眼,咆哮道:“反了,反了!臭小子竟敢骂起老子来!”旁边那个胖子,亦扯开破锣嗓子叫道:“胡科长,看来不教训教训这两个小东西,他们也不知道俺山东的警察是不是吃素的!”张云浩心中怒极,脸色铁青,手握双拳,紧咬牙关,沉声道:“今天我便是要领教一下你们山东警察的厉害。”
上官真眼见双方便要动手,心中担心张云浩吃亏,连忙喊道:“云浩大哥,莫和他们打架,今天就算我倒霉罢!”张云浩见上官真脸色苍白,浑身是土,左臂流血,花容萎顿,却尚自关切自己,不禁又怜又爱。他急忙伸手搀扶上官真,叫道:“真真!不用担心!看我今日给你出口恶气!”伯衡虽已知张云浩学过武功,毕竟从未亲见,眼见这胖瘦二警凶神恶煞一般,生怕其双拳难敌四手,便叫道:“云浩,我们并肩子上!”张云浩心下感动,拍拍伯衡肩膀,叫道:“好兄弟,你照顾真真,这两个恶警,我来应付。”此时看热闹之人已越围越多,当地之人不少认识这胖瘦二警,知其素来嚣张,不禁暗自为这两个年轻人担忧。
只听那瘦子叫道:“臭小子!今日你胡大爷便教训教训你!”说罢,一招“恶虎扑食”,双拳劈面向张云浩打来。张云浩一声冷笑,眼见拳头过来,将身轻轻一闪,右手疾出,一把叼住瘦子之手腕,同时左脚飞起,正中那瘦子小腹。但听瘦子“嗷!”的一声哀嚎,身躯飞出,跌落地上,滚了两滚。四周“轰”的一声,人群耸动。众人见这年轻人出手教训公安,有的担心,有的高兴,俱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胖子见瘦子滚跌在地,忙去搀扶,口中叫道:“胡科长,你没事罢?”那瘦子被张云浩重重一脚踢中小腹,正痛得如杀猪般大叫,见胖子前来扶他,又气又恨,口中骂道:“死胖子,看老子笑话!还不抄家伙给我上!”胖子素知这胡科长以前乃从部队转业到公安系统来,会得几手拳脚。不料被眼前这年轻人举手投足之间,便撂翻在地,心中早就怯了。但听见顶头上司训斥,又不敢有违。正迟疑间,忽然黄豆小眼一转,那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飞奔到小轿车之中,抽出两根警棍,嚎叫着冲向张云浩。上官真急道:“云浩大哥,小心!”眼见那胖子挥舞着警棍当头砸来,张云浩一个箭步,身形一晃,已转至胖子身后,照其屁股一脚,那胖子“妈呀!”一声怪叫,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两根警棍也掉在地上。围观众人“哈!”的一声,哄堂大笑。
那胖瘦二警先后吃此大亏,已知自己远不是张云浩之对手。这二警虽然向来嚣张,但骨子里皆是欺软怕硬之徒,这番见对手厉害,早生惧意。只见二警对望一眼,心照不宣,捡起警棍,便向警车抱头鼠窜逃去。那瘦子口中兀自嘴硬,边跑边叫道:“好小子,竟敢打警察!有种的别走,待会儿再收拾你们!”张云浩亦不追赶,大声道:“什么警察,尽是败类!这样的货色,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两个,我打它一双!”围观众人哈哈大笑,更有人鼓掌叫好。
一个卖小食品的老头夸赞张云浩道:“小兄弟,真有你的!那两个家伙,虽然披着一身警服,其实是土匪恶霸!往日里欺行霸市,无恶不作。今日小兄弟打他们一顿,真为我们大家出了口恶气!”其余众人皆点头称是,一杂货铺老板愤愤道:“什么警察土匪,根本就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这年头,最坏的便是这帮家伙!”一老大娘神色紧张地对张云浩说道:“好孩子,快走罢!小心那两个家伙报复你们!”众人亦附和道:“是,是!快走,快走,莫停留!”一中年汉子,是个出租车司机,自告奋勇道:“你们去哪?我送你们,不收钱!”伯衡与张云浩相视一眼,伯衡道:“云浩,此处不宜久留!”张云浩点头,遂向众人道谢,扶着上官真,三人同上出租车。只见那司机一脚油门,汽车绝尘而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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